原來,架子上掛著的便是昨天被張馳兵和郝智殺了的一都和二都的都頭,二人在黎明時分分別提著人頭來向劉義章複命,卻是沒有見到劉義章本人,問營帳旁邊的親兵,他們也不知道劉義章的去向。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疑惑之色,隻是現在二人之間頗有一些怪怪的味道,誰也沒有出聲詢問,隻好默默地站在營帳外麵等著。
這個夜晚,對於二人來說,注定極為漫長,等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卻是聽到半空之中風聲一起,二人抬頭看去,卻是見到一個月白色的巨大手印轟然飛來,在到達地麵一丈多的時候潰散開來,消失不見,然後便從那手印後麵跳出一個青年來。
定睛一看,不是劉義章還能有誰?
劉義章落地之後,看到張馳兵和郝智二人已經在營帳外麵等著自己,莫名地嘿嘿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直直地盯著二人看著,仿佛在等著什麼答案一樣。
二人心領神會,急忙從身後分別拿出兩個袋子,將上麵的縮口解開,露出裏麵血淋淋的兩顆頭顱。
劉義章隻是瞥了一眼,便點了點頭,手中光芒一閃,卻是有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從他的手上飛了出來,砰砰兩聲,落在了二人的腳下。二人定睛一看,臉色紛紛一變,原來劉義章扔在地麵之上的,竟然也是兩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而這兩顆頭顱的主人,二人顯然也都認識,分別是五都的都頭和副都頭!
不過,奇怪的是,如此血腥的場麵之下,劉義章的神情倒是柔和了許多,淡淡地說道:“將這四顆頭顱找個架子掛在營帳前麵,以告誡其他士兵褻瀆軍律的下場!”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營帳之中。
看著地麵上的兩顆頭顱,雖然不知道那五都副都頭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還是壓根就沒有照著劉義章的指令執行,此時也沒有人再關心這些了。
劉義章將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粗略地和秦婷說了一遍,秦婷的臉色方才緩和了一些,走到劉義章的身後,體貼地替他按起了肩膀,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但是昨天我走的時候你特別叮囑我等天亮再回來,我便擔心你過度殺戮凡人影響天和,畢竟對你以後的修行不利!”
劉義章眯著眼睛,輕聲說道:“你擔心的這些,我自然知道,如果換做普通的凡人,我自然不會無端殺戮。但是我們要清楚一點,作為在這裏的軍人,他們因為所肩負的神聖使命的緣故,根本不能和凡人放在一起評論。”劉義章仿佛昨天晚上也頗為勞累,聲音也漸漸低沉,隻是,就像是有著一種莫名的魔力一般,卻是更為清晰地傳入秦婷的耳中:“他們的失職,會造成千萬百姓喪命,更多的族人淪為別人的奴隸,流離失所,至少數代不能翻身,所以,我殺,心中坦坦蕩蕩,並無桎梏!對我以後的修行更不會影響分毫,你不用擔心。”
秦婷眼神一亮,仿佛劉義章剛剛的話語觸動了她內心之中的某些東西,手也不知覺地停了下來。
劉義章微微一笑,並沒有打擾她,而是眼神微眯,打起了盹。
兩個時辰之後,劉義章才悠悠轉醒,看了看周圍,秦婷正在旁邊坐著,對他微笑,絕美的容顏之上不帶一絲煙火之氣,有的隻是淡淡的溫柔。劉義章微微一笑,活動了一下身子,看了看天色,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對秦婷說道:“上午倒是忘了問你,上麵的任命書辦下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