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淵挾著青衫一直到了雲山後麵的圓心湖才肯放下,青衫一口老血差點都要被司徒淵勒的吐出來。司徒淵放下青衫後一個人坐在湖邊清洗臂上的傷口,青衫責怪的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默默的撕了袍邊的布子給司徒淵包紮傷口。司徒淵起先愣了一下,然後將手臂朝她那挪了挪,讓她方便包紮。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待到青衫好包紮結束後司徒淵才輕輕的開口:你還不打算與我回去?青衫聽了這話哼了一聲,將自己抱成了團背對著司徒淵,不理不睬。
司徒淵聲音越發柔和起來,像是哄一個三歲的娃娃:你自有你的身份,與那群粗人在蜀山胡鬧什麼?如若你真想胡鬧,雲山萬頃千來餘人,我來陪你胡鬧便是。青衫聽了有點上火,這司徒淵真是個陰魂不散的主。
青衫緩下神色:司徒淵,我定是要回去的,但是你得讓我去和蜀山師兄弟們告個別,你想想,我這突然就和你走了,別人肯定會起疑。司徒淵答應的爽快,起身便和青衫回蜀山。
路上的司徒淵始終與青衫前後保持了一個人的距離,青衫偶爾回頭對上了視線,司徒淵就會移開視線,青衫玩心大起,幹脆轉過身子倒退著走。
天羽師兄號稱是蜀山第一美男子,可要不是自己心裏因為那抹愛慕之情偷偷的給他加了幾分其實不比眼前的人好看。可能是常年一身黑色的勁裝,眉目之間自帶了一股黑色的鬱結,遠看眼睛裏似蒙了一層霧,沒人看得清他在想什麼。
當今上下朝野,傳的都是批判他的聲音,利用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私下裏斂財無數,在朝中拉幫結派害死忠良魏忠宇,更有甚者上了折子說他勾結番邦準備起兵造反。可是上的折子都是虛構,沒一個拿得出證據,再加上有貴妃這個姑姑在一旁幫持,司徒淵一時成了長安城權勢滔天的人。
司徒淵不再躲閃青衫的目光,灼灼的目光掃的青衫有點臉紅,便轉了身。
青衫被司徒淵劫後,老掌門便發現了這場私鬥。牽連的、看熱鬧的師兄弟們都被罰,大師兄被罰的最慘,老掌門直接搬出了蜀山門法—陰陽鞭,重抽了大師兄,老三描述的最為慘烈,陰陽鞭之所以叫陰陽鞭,是因為一鞭下去那個人會和還在凡間的人陰陽永隔,師父也是凶殘,不顧幾個師兄弟求情,硬生生的讓大師兄挨了十鞭。老三湊近了青衫的耳朵:師父說隻要大師兄說出私鬥的原因就可以少挨點打,大師兄特夠義氣,一句話都沒提你,全自己扛了下來,皮開肉綻,卻一聲沒吭。
青衫推門而入,大師兄的額上布滿了密密的汗,眉頭緊皺,看的青衫心裏一疼。似是察覺到人來,雲羽睜了眼想坐起來,青衫便往他身下墊了枕頭,看見眼前的青衫,對麵的人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才勉強浮上一絲笑意。
青衫拿了帕子細細的幫雲羽擦汗,靠近了才發現他的瞳孔竟是淺淺的琥珀色,配上那根根分明的眉,五官的棱角顯得格外柔和。
青衫擰了帕子:我要離開蜀山了。
雲羽似早有察覺般,低垂著眼簾不吭聲。沉默了半晌後,似是哀求的語調:青衫,告訴我你的真名吧。
青衫抿了抿唇,如果真的追溯起來,自己的真名恐怕早沒人記得了。似下定了決心:你喚我安陵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