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地居高山,但名聲遠揚,香客自古源源不斷,就連當今聖上都曾在幼年時進過蜀山修行,皇臣子弟家適齡的少年郎都以能進蜀山為榮。
蜀山的傳說算是徹底終結了。
安陵喝了口茶,端坐在椅子上,雲羽坐在會客廳的掌門椅上,說到了蜀山以前的榮光。
關於老掌門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二師兄曾經說他來了蜀山快半年,也不過見過他兩三次,安陵來了蜀山短短三個月,數數見了也快四五次了,是個童顏鶴發的小老頭,身材不高,看見任何人始終都是笑眯眯的,就連三師兄為了下山說出那麼讓人難以信服的話老掌門也隻是笑著同意了。
雲羽提起老掌門倒是陷入了往事,孤兒出身的他自幼被掌門人領進蜀山,初來蜀山時蜀山還是天下第一山,後來不知為什麼,越來越衰落,到老掌門後期時已經逐漸要被雲山之流的超過了。
安陵也附和:當年聖上也曾和我提過,在蜀山那段時光實屬受益頗多,如果他得知老掌門走的這般匆忙定會傷心。大師兄常年伴在掌門左右,有沒有看見老掌門和誰走的近些?老掌門死訊突然,蜀山應該操辦一場。
雲羽搖了搖頭:老掌門生前雖不愛熱鬧但一直樂善好施,倒也沒有看見他與誰走的近些,不如這次白事蜀山就廣開院門讓有緣人祭拜吧。
事到如此線索算是斷了一大截。
氣氛沉默了半晌,雲羽也不再言語,隻是下了椅子朝安陵徑直走來,右手抵製安陵身後的牆壁,左手按住安陵椅子上的把手,安陵被這番情景嚇了一跳。安陵直視眼前的人,那雙漆黑的眸子看久了讓人覺得跌近了深潭,雲羽的臉湊近了安陵的耳邊:安陵,你我多日不見,為何沒有聽你說思念我?雲羽說完嘴唇越靠越近,安陵的心跳像是要衝出身體般,她不是沒嚐過情愛,不知道男人的滋味的小女娃,皇宮早有規矩,太女到了及笄之年便要有專門選拔出的男侍為太女開苞。
但是他與旁人不一樣。
安陵迎了麵將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比想象的柔軟,不同於當年男侍的清涼淡薄,這唇更帶了些危險的氣味。雲羽的身體越發接近,體內似埋了野獸等著噴薄而出。
安陵強忍住心中的悸動將他推開,她喜歡他,可是時候沒到,她隻願意光明正大將他接進她的後宮,讓全天下的男子都羨慕他,而不是在這裏誤了他良家子的名節。
安陵整理了衣服出去後,才發現三師兄在門外拐角處吹著口哨假裝看月亮。
安陵也不避諱,穿了最後一個扣子才悠悠問道:都聽見了?
三師兄咳嗽了一聲,含糊起來,大概吧。
安陵繼續盯著三師兄。
三師兄歎了口氣,招了:我全聽見了,從頭到尾,你好生的興致,來蜀山這種半和尚半道士的清靜地找樂子,不知公主想玩到何時?
安陵清了清嗓子,連忙捂住了三師兄的嘴巴,最起碼,如果老掌門的死有他人所為的話,她的身份還是藏起來的好。
三師兄立馬明白了安陵的意思,換上嚴肅的麵孔掏出上衣隔層裏的腰牌跪地低聲道:大理寺少卿秦枳願意聽從公主差遣。
這下輪到安陵含糊起來了。
蜀山真是臥虎藏龍,叫了好幾個月的雲川三師兄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大理寺少卿。
安陵滿心滿眼的不敢相信。
大唐民風開放,雖說男女平等,安陵以前認為三師兄出身官宦,桀驁不馴,平日下山摸了姑娘的手也沒什麼,雖失了良家子的身份,但是以後可以招個姑娘入贅。但是素聞大理寺少卿年少有為,為人正直不好女色,這轉變的實屬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