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一鳴挑眉,微笑。
“我就是想,我愛的人,我要親手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梁曦文轉頭看他,眨著眼睛,“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快樂的多。”
“噢?”滕一鳴故意做出不信的表情。
梁曦文挽住他的手臂,“走啦,我這麼舍己為人,是不指著那家夥請我喝酒的……不過滕大哥你呢,就跑不掉了。”
“嗯。”滕一鳴大笑。
……
在他們身後發生了什麼,兩個人渾然不知,就這麼的,默不作聲的到了停車場,姚希希看著陶明白開了車門,笑微微的等她上車。
姚希希站著不動,她倒不是真的有意想要端著,隻是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容她緩過神來,對著陶明白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裏頭那千頭萬緒的,便全部都不甘示弱的湧了出來。
她思前想後的,便越發覺得自己被算計了——而且,這樣的算計似乎還帶了點兒甜絲絲的味道。
停車場裏喁喁噥噥的聲音消失了,發動機嗡嗡震動的聲音消失了……一切都仿佛靜了下來,連呼吸都止住了似的。
姚希希抿著唇,抬手攏了攏耳邊的散發。
陶明白看著她的模樣,竟笑出來。
姚希希望著他,忽然開口,說:“陶明白,其實你一直苦苦的暗戀本姑娘,對吧?”
她挑著眉,眼裏帶著促黠。
陶明白不料她突然提起這個,怔了下,一時沒有言聲。
姚希希眨眨眼:“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開口否認,那就是我說中了。”
陶明白張了張嘴,還沒返過神來,就聽見姚希希用非常快的語速數完了三個數字,然後,得意的望著他。
“……”陶明白被她這一下子弄得有些發愣,繼而莞爾。
姚希希含笑的眼睛此時看上去,極亮。
陶明白也沒有等她反應,情不自禁的上前緊緊抱住她。
她的禮服還沒有換下來,隻是在外邊簡單的套了件羽絨服,她被襯的越發嬌小,依偎在他心口安安靜靜又乖乖巧巧的,跟個孩子似的。
“老實說,這戒指真的跟你沒關係?”姚希希小聲的問,拇指在戒指上輕輕的摩挲著。
陶明白嘴角一牽,反問:“你不願意?”
當然不會不願意了……她這會子已經恢複了思考能力,左右想想,便不難看出點苗頭來。她也有尋常女孩子小小的虛榮心,生平頭一次被人求婚,在經曆了這樣多的事情後,總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太過分了。”她嘟囔。
陶明白鬆開她,望著她的眼睛,臉上仍是笑吟吟的。
“沒有鮮花,沒有下跪……什麼都沒有……”她掰著手指數落,“那也就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我怎麼知道這是在頒獎還是在求婚?還有,本來屬於我的獎品呢……怎麼想都吃虧,什麼好處都沒撈著……一枚戒指就想把我打發,誰知道這是鑽石、水晶還是玻璃呀……”
姚希希仍在翻眼睛,隻覺得陶明白似乎是往她手裏塞了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他的錢夾。她呆了呆,打開來,裏邊的卡位整齊的放著幾張銀行卡。
她就看了他一眼。
“密碼你知道的……這樣夠嗎?”陶明白問。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姚希希嘴角一動,咬了下唇,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這麼愛錢?”陶明白貼近了她一些,低聲問。
“沒你愛。”姚希希習慣的頂了回去,目光仍定在那一張張可愛金色的小東西上。
就這麼點子功夫,陶明白吻住了她的唇。
他克製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忍到這會兒,哪裏架得住她這樣子的嗔怪。那小禮服將她身體起伏婉轉的曲線,勾勒無遺,哪怕是隔著寬大的羽絨服,仍顯得動人心魄。
他的懷抱,他的親吻,溫暖的叫人沉醉,她隻來得及在喉間細不可聞的,悶哼一聲。
耳旁似乎腳步聲近了,伴隨著腳步聲,似是有人在笑談什麼。
姚希希瞬時抓回一點理智,上回的視頻事件,仍曆曆在目,她驚慌的用力抵著他的親吻,提醒道:“有人……”
她輕聲細語的,連呼吸都唯恐驚動到旁人似的。
陶明白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是空出一隻手,扶著她的頸子,清朗的聲音含著些許笑意,輕描淡寫的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還沒有回答。”
威脅,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威脅。
姚希希總算是看出來,她可不就是被這人給算計了。
腳步聲越轉越近,陶明白果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唇畔的笑意越發明顯,稍稍一俯身,再次貼上她的唇,這一回,卻有意要直接啟開她的唇瓣,手臂也用力,將她更擁緊了些。
姚希希隻覺得心跳如雷,想著這是停車場,說不好就有人留意這邊,保不齊便有攝像頭拍到這裏,光是這樣一想,她便覺得臉上身上臊的幾乎要燒起來。
“願意願意願意,我願意……你快停下來……”她忙不迭的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陶明白滿意的放開她,他一路走來,苦心經營,處處無跡可尋的加以掩飾,到頭來,在她這裏生生的給破了功,管是三十六計還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爛招兒。真是,什麼法子都使上了。倘若還是不得逞,他豈不是要死不瞑目……
姚希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
這似生氣似撒嬌的眼神,落在陶明白眼裏,直接被當做了一種享受,他必須承認,此刻,他有種想要大笑的感覺。
他保持住笑容,在她嬌嗔的眼神中,道:“喏,我們回家。”
回家……
隔了幾日,姚希希同莫子言一塊兒寫請柬,旁的事情,都被姚一柏攬了去,隻把這寫請柬的任務交給他們。姚一柏前一陣子,連夜開車,去莫子言的老家,將她的父母接了過來,就安頓在姚希希的小窩。莫子言雖是沒說什麼,心裏卻是感動姚一柏的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