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年所說的話語,孟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此刻對方會尊重自己那自然是因為楚婉。但是孟七相信,接下來,對方重視自己不僅僅因為楚婉。
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將長劍放在了自己的身側,孟七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以前自己還是孟啟的時候。一派儒雅文人的味道油然而生,讓所有認識孟七之人都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一刻他們開始真正相信孟七是一個真正的文人,那種風骨就像劍客的劍意一樣凸顯。
這一幕看在了下方那位老夫子的眼中,令對方也是微微點頭,顯然孟七這份氣度讓他也是有所動容。
孟七對著後方的楚婉做出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對方落座旁邊,接著對著對麵的範年開口:“範兄,請示題,或是繼續剛才的部分。”
看到對麵孟七氣質從武者到文人毫不衝突的轉變,範年也是微微吃驚,但是很快便是再次平靜下來。孟七可能是個文人沒錯,但是這也沒有什麼,南國堂這麼多文人自己都不怕,更不用說這個棄文從武之人了。
至於孟七這樣子問話,範年笑了一下道:“自然是繼續剛才的,我們不是開了新的一局,而是你代替楚婉公主來應戰。”剛剛那首差點突破到紅階運芒的詞就算是範年的文采也不是說出來就出來的。對於剛剛孟七的問話,範年隻當是對方的計謀罷了,定然是孟七對不出那首詞來,所以才請求重新開題,來削弱自己的優勢。
為此,範年卻是在心底冷笑,自己豈會是這麼容易就掉進這等圈套的。
果不其然,在自己這樣子回答之後,孟七的眉頭皺了起來,範年冷笑一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對麵之人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要說在文采上麵和自己相提並論,那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
“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 孟七微微低下來頭,低聲誦讀了一下剛剛範年所作,似乎思索了起來。
後方的楚婉看到孟七這個樣子也是暗暗揪起來一撇一角,難道孟七麵對這樣子的一首詞也是感到分外為難麼?但是在微微一思索之下,便是歎了一口氣,孟七上次的對聯卻是達到紅芒不假,但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麵作出來一首紅階運芒的抒情詞那顯然是難度不小,從某種角度而言,範年剛剛所作,已經堪稱巔峰。
“楚婉公主,看來你眼中文武雙全之人在這詩詞之道上麵的造詣不如你所描述呀!”看到孟七不做聲,範年心中大快,不忘惡語相向幾句來彰顯一下自己。
“怎麼,範公子從出生開始便是出口成章麼?還不讓人思索了麼,這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到,我可否認為你是故意在打擾孟七。”楚婉毫不相讓。
範年搖了搖頭,道:“非也,我自然沒有這等歹意,隻是就怕有些人思索久了,最後依舊是毫無結果,最後反而更丟人。我不得不提醒公主的是,他丟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南國堂,更是楚國,有的時候也許認輸會保留更多的麵子,你說呢?尊敬的公主殿下。”
“你——”楚婉一時氣急幾乎破口大罵,偏生對麵所言雖然富有攻擊性但是卻是不無道理,自己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躊躇起來,但是看到孟七認真的樣子,又是不好打擾,便在此沉默,選擇期待。
隻是楚婉可以選擇相信孟七,可是下方之人卻是焦躁起來,本來楚婉認輸就已經讓大家很是氣悶,孟七上場之後,在場的男子十有八九都是心中有些不舒服,畢竟楚婉這些年如同女神一般高高在上,今天居然這麼重視一個男子,這可是頭一次。
現在這個惹天妒的男子,有了差勁的表現,下方之人可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在這些男子的眼中,孟七可不是什麼以武者身份替文人出戰的英雄,反而是一個搶過大家風頭的混蛋。
“既然不會應答,就該踏踏實實修煉武技,何必在這文擂閣丟人現眼。”李宇第一個在下方大喝出聲,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現場之人隻要不是傻子,自然是可以一下子聽出來他說的就是孟七。
“是啊!”李宇做了領頭羊,頓時之間就有著成百上千年隨喝而起,叫囂著要孟七下來,不要丟武院的臉,不要丟南國堂的臉,不要丟楚國的臉,甚至有人開口不要丟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