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現場所有的聲音才是全部沉寂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是彙聚到了那文擂閣中的白色身影,此刻他的旁邊紅色的運兆之氣雲繞。
此刻就算是有人想要找些借口來抨擊孟七也是找不到了,隻能夠目光呆滯的看著對方。因為文人的詩詞比試比武者的戰鬥還是要來得直觀,運芒的尺度衡量到了精確。況且孟七剛剛所作之詞,並不是晦澀難懂的那類,就算是武者讀起來也是可以回味三分。
而那些南國堂的文人們,更是閉著眼感受起來。不少女子更是拿出來隨身的紙筆一遍朗讀一遍摘抄了起來,那剛進南國堂的才女丹晨也不例外。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牆外是一條道路,行人從路中經過,隻聽見牆裏有蕩秋千的聲音,一陣陣悅耳的笑聲不時從裏麵傳出,原來是名女子在蕩秋千。這一場景頓掃上闋之蕭索,充滿了青春的歡快旋律,使行人禁不住止步,用心地欣賞和聆聽著這令人如癡如醉的歡聲笑語。這裏,孟七隻寫露出牆頭的秋千和佳人的笑聲,其它則全部隱藏起來,讓“行人”去想象,在想象中產生無窮意味。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也許是行人佇立良久,牆內佳人已經回到房間;也許是佳人玩樂依舊,而行人已漸漸走遠。總之,佳人的笑聲漸漸聽不到了,四周顯得靜悄悄。
但是行人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牆院裏女子的笑聲漸漸地消失了,而牆外的行人聽到笑聲後卻心緒難平。他聽到女子甜美的笑聲,卻一直無法看到女子的模樣;心情起伏跌宕不已,而女子也並不知道牆外有個男子正為她苦惱。
雖然不知道孟七究竟是代指的什麼,但是在場的無論男女都是不自覺將自己代入了那首詩之中。男子們似乎真的感覺到了笑漸不聞聲漸悄的感懷,而女子們也都恨不得替那詞中的女子推開房門看看外麵這個呆滯的男子。
歡快、豁達、抑鬱、無奈的心情婉轉起伏,讓人的心中一時之間五味雜糧,而那文字帶給眾人的美妙感覺更是無以複加。運芒帶起來好的運兆讓每個人都是沉浸其中,禁有些不願意醒來。
“範年兄,你看我這詩詞如何?”孟七放下來手中的筆,對著對麵的範年做出來一個請的手勢。
對麵的範年也是從品味中脫離出來,連歎出聲:“妙妙妙,沒想到楚國還有孟兄這等人傑,是我範年小看了天下英雄了 。”
“我隻不過是南國堂一屆平凡的武夫,可是萬萬算不得人傑。若是範年兄覺得可以對上你的詞,那麼還請繼續。”雖然對方誇獎了自己,可是孟七依舊沒有說太多好聽的話,他可是沒有忘記對方這位小詩君剛剛是如何奚落他的。
“對,快對吧,小詩君!”下方之人很快便是起哄起來,現在孟七大發神威,將南國堂的聲勢推漲到了如此之高,下方的觀眾們自然是不會忘記痛打落水狗,何況這條落水狗還曾經咬過大家。
範年的臉上一陣抽搐,心中暗歎,這個孟七不顯山不露水的,敢情還是一個狠角色。這文采就不說了,紅階一尺的抒情詩,就算是自己一天也未必寫的出來,不用說是一炷香的時間了。更可怕的是對方的心思之縝密,比之那楚婉更甚一籌。
當下隻好強裝起來一臉笑容道:“孟七兄台文采不凡,我今日連番對戰已然疲倦,再難應對。隻盼可以在半年之後的藍河戰域可以再次見到南國堂各位的風采,希望到時候各位不要被其他宗門弟子給抹殺了,往年可是發生過這等事情的,今日我慶國七子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範年衣袖一揮,轉身便走,而其他六人也是跟隨而上。
聽到他這最後一段話,南國堂眾人都是勃然大怒,實在是欺人太甚,輸了居然還是如此的狂妄自大。武院之中,更是有人忍不住拔出來刀劍,想要將七人就地砍殺。
文院的老夫子搖搖頭,接著一擺手,眾人便是再次平靜了下來,在這裏殺死這七個人顯然是極為不明智的決定,而且他們七人敢於來南國堂挑戰,那麼身後自然是有著絕頂高手的保護,畢竟這些人的天賦背景都是不弱。
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麵,範年七人已經是沒了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文院的老夫子站了起來,看向了亭中的孟七,接著起身微微一躬身對著孟七說道:“老夫懇請孟七公子可以將這詞的原稿送給南國堂文院,我會將它珍藏於藏經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