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傻子!傻子!傻子!”我一直喊著他,抱緊他,讓他冷靜下來。還一邊把他往一樓的房間裏拖。進入房間之後,關上房門。
我他才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我也放開了他,讓他坐在床上。
我對他說,沒事了,沒事的。我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也就冷靜了那麼一分鍾。一分鍾後,他突然推開了我,對著我吼著,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相信他。大家看到的,跟他都不一樣,沒人相信他,沒人幫助他,隻有他一個人,永遠都是他一個人。
他緊緊抱著自己的頭,就這麼穿著鞋子,踩在了床上,慢慢蹲了下來。
我知道,在他的世界裏,已經回到了曾經那段一個人麵對房子裏的鬼,自己卻還是傻子,沒有人真心關心的時候。那時候的傻子,大家都覺得他是傻子,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沒有人知道,那時候他一個人在這個恐怖的房子中,有多痛苦。
我對他說,我相信他,我看得到那些東西。
可是他就是沒反應,還是那麼蹲著,呢喃著那幾句話,一直在重複著。
我衝上前,從床頭和牆的那縫隙間,摳出了那個帶著廖字的藥盒。然後當著他的麵,對他說,吃下藥就會看到那些東西了,是吧。你看,我吃了,我現在就吃。
等我真的拿出藥,就要放在嘴裏的時候,傻子反而沒有動靜了。他就這麼看著我,我以為他是在等我吃下去。
我張開嘴,就要把藥送到嘴裏,他的手也在同時打了過來,打在我的手背上,生疼,讓忍不住叫了一聲,同時那藥也被他打掉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好一會,他才有反應,上前抱過我,說,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我會陪著他一起吃這個藥。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笨人。
我是用好幾秒鍾才轉過彎來,知道他已經清醒了。他清醒了,是好事,但是我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哇哇哭了起來。那種緊張恐懼和不安,在那一刻,都化成了淚水,哭出來了。
等我也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之後,傻子才跟我說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他和鍾欣玉上樓之後,本想著借口她有身子,就在她身邊睡一夜就好。他對鍾欣玉沒那種衝動,他有自信就這麼睡一晚上。
但是鍾欣玉卻不想。她壓在他身上,甚至當著他的麵,用撩撥的動作脫衣服。
傻子就說,為了她好,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好,還是不要這樣了。而且他累了。
鍾欣玉就氣著說,傻子對我就不累,對著她就累了。然後就去了浴室。傻子為了繼續過好這個晚上,他就假裝睡著,那幾分鍾也沒有注意到鍾欣玉在做什麼。沒多久,鍾欣玉就站在了床邊,還跟他道歉,說是她不好,她不夠溫柔。還給她遞了一杯茶,讓他喝幾口在睡。
傻子本不想喝,但是鍾欣玉說,喝了才能睡,還一直在吵著他,讓他沒辦法睡。為了耳朵清淨一點,傻子接過杯子,一口就把裏麵的茶水都喝完了。喝完之後,他馬上就意識到那茶裏被下了藥,那種屍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