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走近了幾步,看見那郡主將手中的小冊子給了方之成和曦禾,然後她又聽見那郡主吩咐方之成和曦禾,務必讓小冊子上的人說出‘原諒方顏郡主’的話,除了殺人之外,不管用什麼方法。
方顏隱隱明白了,那小冊子上,必定就是閻王所列出的曾被那郡主淩虐過的人名。但她又聽那郡主說柳家人不好對付,要送去密牢裏親自對付,心裏一驚就想跟過去。
不過用不著了,景象又變了。
密牢裏柳家夫婦還有柳名歡和柳可君都被銬著了,雙手雙腳都不能動彈。柳可君看見他父母的時候還沒多大反應,但看見柳名歡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大概是沒想到郡主這麼狠。
實際上那郡主更狠的在後頭,她開始命人不斷的折磨柳家夫婦和柳名歡了,這一次不管柳家夫婦怎麼求饒她都沒皺眉。
過了很久之後,方之成和曦禾到了密牢,對那郡主說事已辦成。於是那郡主終於發話了,問柳家人還恨不恨她,是否原諒她。她親手拿了烙鐵在柳可君身上比劃,說如果他再倔強下去,死的不僅是他父母和大哥,連他自己也得死。
柳家夫婦早就怕了,為了兒子立刻說出了郡主想聽的話。柳可君一見父母慘狀,再見他大哥奄奄一息,終於放下了所謂的堅持,開始求饒。
方顏捂住了嘴,全身顫抖,差不多已經猜到她為什麼會在這裏的原因了。
那郡主逼問柳名歡,柳名歡垂著頭沉默,被鹽水鞭又抽上了。那郡主又一直從曦禾身上討要續命的藥,想盡辦法的折磨他,但留著柳名歡的一條命。因為柳名歡的沉默,郡主越來越急就又開始折磨那柳家夫婦,隻可惜……
方顏知道時間到了,因為那郡主一直在喝酒壯膽,看來那郡主也怕死,而現在那郡主閉上眼睛躺在太師椅上不動了。她看見那一黑一白的人將那郡主給帶走了,那郡主一直在大叫大嚷,而密牢裏的折磨也還在繼續著。
景象再次變了,那郡主大罵閻王給她時間太少,又似乎是因為身上有什麼東西而使得閻王不得不重新考慮。
最後方顏聽見那閻王的聲音說:“你去找能夠融入你身體的魂魄,如果對方能以郡主的身份,在一年時間裏取得柳名歡的原諒,那你就可以重新去投胎了。”
那郡主大喜,急忙在那一黑一白之人的帶領下,去人間找那與她身體相融的魂魄了。方顏不用猜,也知道那郡主找的就是她,所以她才走了黴運遇到那些恐怖的事,還替那郡主背了如此大的黑鍋。
方顏忍不住指著閻王罵他昏了頭,誰知這時卻突然一下被人踢了,她驚呼了一聲身體就直線下墜,最後重重的跌入一團軟軟的棉花裏,感覺好舒服好舒服……
“郡主,別怕,奴婢給郡主揉揉,一會兒就不疼了……”翠紅將方顏抱在懷裏,輕輕的捏著方顏的雙肩。她覺得隻有這個時候,郡主才是不令人害怕的。雖然郡主今天白日裏一直很好,但她十分懷疑郡主能夠堅持多久,所以她真的替真瑤丫頭擔心。到時候郡主恢複本性,隻怕真瑤丫頭會吃大虧。
方顏‘啊’的一聲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翠紅懷裏,頭貼著翠紅的胸,難怪感覺軟軟的。她臉一下子紅了,盡管都是女人。
她趕緊從翠紅身上離開了,指著翠紅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翠紅急忙下床在床前跪下,顫聲道:“郡主方才不斷囈語,奴婢心想是郡主舊疾犯了,所以才替郡主揉肩……請郡主恕罪。”
“我隻是問問,你不用那麼害怕。”方顏這才知道那郡主的身體還有舊疾,不過翠紅這麼一說,她倒是真覺得兩個肩膀酸疼不已,也不知是不是受過什麼傷。但見翠紅那被嚇到的樣子,她又說道:“我剛醒來,還有些不清醒,既然是這樣——你再給我揉揉吧。”
說完她轉過身去了,等感覺到翠紅小心翼翼的到她身後開始替她揉肩的時候,她心裏才踏實了些。
這真是個可怕的夢,要她一個人在這房裏呆著,她是再也睡不著了。但是這夢那麼真實,是真的……還是她日有所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