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喂,你好!請問是繆家嗎?”
“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公司董事劉董,請問,定少爺在家嗎?我找他有急事兒!”
“喔,是劉董啊!定少爺正在睡覺呢,那我去幫您叫他?”
“不用了,呆會兒他醒了你叫他到公司來一趟就是了!”
“恩,好的!”
“謝謝!”
“不用!”
***
掛斷了電話,劉媽下意識的聳了聳肩,然後起身朝廚房走去。“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哎!看來我的飯碗也端不長了!”她邊擦著櫥櫃上的灰塵,邊自言自語的。說來劉媽在繆家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就在崗定來的第二年她就來了,現在回想一下,都已經轉眼十多年過去了,她對這家的一磚一瓦也堆積了相當多的感情,所以,看著繆家變成現在這樣,她的心裏也不由的一陣酸楚,隻好沒事找事的一遍又一遍的擦著屋裏的所有陳設物,因為她也不知道還能在這家呆多久。
“呼!”睡意還沒消除的崗定,帶著些須朦朧的雙眼站在樓梯口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上手掰下手的做著‘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晨練運動。
“少爺,您起來拉!”正斷著盆子準備擦客廳的電視櫃的劉媽,看見少爺正在做運動,出於習慣,她強擠出笑容招呼了句。
“恩!”崗定沒停下運動,隨口應了聲兒。
“喔!”知趣的劉媽沒在繼續搭調,隻是低聲哦了句,然後把盆子放在地板上,開始了她這一天的勞作了。
站在樓上的崗定做完運動後,暗自俯視了下這個家的全景。“哎,風景依舊,隻是物事人非啊!”跟隨著目光的移動,他一路晃的過來,不禁感慨了一番。看著每天早上與媽媽共進早餐的餐桌,與媽媽傍晚十分呆在一起看電視的客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恍如昨天一樣,但到了今天卻沒有了那種從未珍惜過的氛圍,諾大的房子裏就剩下他和劉媽兩個人,“嗖!”突然,一股寒風莫名的吹來直達崗定的後背,把他的整個身子給弄得涼意深深。
“噢,對了,少爺!剛有個叫什麼公司劉董的人找你!”正在崗定陷入沉思的時候,劉媽冷不丁的冒了句話出來,差點兒把他給驚得從梯步上滾下來。
“恩?劉董?他找我?”崗定張大了口,實在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是真的。對於劉董這個稱呼,他是在熟悉不過了。記得那是在他10歲的時候,這個叫劉董的家夥,竟然意圖不軌的猥瑣著媽媽跟到了家裏來。或許是因為沒什麼能頂事兒的人吧,眼瞧著這家就隻有小崗定和劉媽這兩個‘手無腹肌之力’的人,那劉董色膽很是包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當著他們的麵直接進了繆雪蓮的房裏。無論他們杵在門外怎麼叫喚,那門卻都始終緊閉著,隻是一直的聽到繆雪蓮的哭泣聲和偶爾感到羞辱時才冒出的幾句髒話來。事後,崗定想報警,可繆雪蓮卻說什麼也不肯,隻是不停的捂著臉哭,說什麼這個男人是他們家的支柱,沒了這個男人就不能活之類的話。直到現在,崗定都還沒徹底的搞懂當時媽媽說這話的意思究竟包含著怎樣的含義。
“少爺?少爺!你,你怎麼了?”看著崗定雙眉緊湊著不說話,劉媽也擰著抹步一動不動的,最後實在撐不住了,這才低聲問了句。
“厄,啊,這個,沒什麼!你說他找我,他說找我做什麼了嗎?”
“這到沒具體說什麼,隻是叫你醒了到公司去一躺!”
“喔...”
崗定拉長了喔字,呆呆神了會兒,然後抄著兩手徑自往房間走去。臨門時好象若有若無的聽到他說了句,“拿他給媽媽獻個禮物還可以!嘿嘿...”
很快,崗定迅速的從衣櫥裏東倒西翻的找了套皺巴巴的西裝來。他也管不得穿起來好不好看,三七二十一的胡亂係了個領帶,便匆匆的奪門而出,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劉媽打。
一路上,崗定這麼穿著西裝騎自行車的姿態,引起了相當多的過路人的注意。不過他們看這小夥子的眼光雖然異樣,但口中卻都帶著同樣的調調:SB!大熱天的穿西服,不是秀逗了就是忒秀逗了!聲小的人隻是說完邊匆匆離開了,而那些聲大的竟都止住腳步,坐在路旁指手畫腳的繪製在他的身上每個輪廓裏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