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忠一愣，看向秦小川，“你為什麼要砸東西？”
秦小川一臉無辜，“我沒砸東西……”
“還說沒砸，各院的清單都送來了，幾十雙眼睛看得仔仔細細，敢不承認？”送來清單的婆子氣得直叫。
“哦——我想起來了，早上一隻白貓偷吃了我的肉汁魚丸，為了追殺這隻白貓，當中或許有些損傷，這是在所難免，大家包涵包涵。”秦小川團團一揖，一言便欲將此事揭過。
老夫人氣得直打哆嗦，還待說話，卻叫秦誌忠打斷，“誌義，你說這事怎麼處理？”
言下之意，雖然不能用家法，但砸壞了東西當然是要賠的。
秦誌義咳了咳，不緊不慢道：“母親，兄長，我就這麼個女兒，在晉寧的時候，我是放在掌心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今兒大夥對她又吼又叫又嚇的，這孩子恐怕已經受驚過度，日後還不知道要多少天安撫調養才能恢複正常。唉，這可不知又要花我多少銀子……”
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秦小川，最後竟還歎著氣在她頭上憐惜地摸了摸。
秦小川也暗歎氣，她這便宜老爹就是這樣，不管事情多好玩，隻要他一出現就不好玩了——所以說真正的護女狂魔非他莫屬。
劉氏眼底一冷，照他這麼說，難不成東西就給白砸了？
她笑得皮裏陽秋，“二弟，大嫂剛才看了清單，一百多件貴重物品啊，價值不菲，就這麼過了的話，各院恐怕不好交待啊。”
秦誌義瞄了妻子洪氏紅通通的眼圈一眼，似惱似笑道：“有什麼不好交待的？川兒已經說了，禍事是由一隻白貓引發，隻要殺了白貓，什麼事都解決了不是？”
秦婉雲手一頓，停住了撫貓的手。劉氏臉上瞬間通紅，分明是憋了氣。
受了損失的各院主子臉上一僵，偷瞄秦婉雲手中白貓，這可是誠王送的，誰敢殺它？這不是故意膈應人麼？諸多損失，莫不是要變成一筆扯不清的糊塗賬了？
“好了好了，這些小事不值一提。時間也不早了，母親，我還有事和您商議。大家先都散了。”秦誌忠知道這個話題實在不宜再進行下去，幹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解散。
秦小川摸了摸肚子，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未進食，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當下朝秦誌義眨了眨右眼，扶著洪氏一起朝他們住的青鸞院走去。
“大哥的算盤打得真是響亮，一個教習嬤嬤，一個見麵，就想平息輿論，真當安王是塊麵團，任他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飯桌上，洪氏摒退一眾下人，隻留下差點受了刑的周媽。
秦誌義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秦小川捋須嘿嘿一笑，“安王是不是麵團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家川兒不是麵團就是了。”
“老爺說得對。依小姐的性子，管她是資深的教習嬤嬤，還是權勢衝天的誠王，小姐不想嫁，誰也奈她不何。”想到之前小姐竟敢棒打掌刑媽媽，周媽就覺得份外解氣。她家小姐她知道，橫起來真個是天不怕地不怕，管她老祖宗小祖宗，照樣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