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人生起伏(1 / 1)

秋夜靜謐,天幕深藍而幽遠。一輪皓月當空,粼粼華光映灑,屋宇在夜色間飄渺,端的是清靜安祥。

然而夜空中突然傳來“走水啦——”的尖叫聲,將靜謐的夜空徹底劃破。

看著主屋裏騰騰冒起的大火,再看著裏麵的人猛烈的敲著早已被反鎖的門窗。躲在暗處執著火折子的秦小川冷笑著轉身,與那些聞聲來救火的人擦肩而過。

秦誌忠和劉氏就是該死!

當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再將她的性命賣給誠王、再由誠王賣給毒郎君的時候,他們早就應該去死了。

多日前的那一場牢獄之災,她的本意隻是為了與安王解除婚約。結果這至親的人卻在背後落井下石,配合誠王欲將她置之死地。

若不是她底氣足,留了最有力的後手,恐怕如今她真就成了一縷冤死亡魂。

想到那日在袁府,她麵對的是這大淵朝最具重量的幾大勢力,稍一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好在袁滿華在她施針之下醒了,並且怒瞪雙目斷斷續續指證了徐明蘭的惡行!

如今她最感快意的,是徐明蘭那被打臉的驚駭,徐太傅無以辯駁的惱怒,還有聞訊趕來的長公主像瘋了一般不顧形象將徐明蘭的高貴撕得一敗塗地場景。

讓她覺得這些權貴也不過爾爾,撒起潑來,簡直跟市井小民沒任何區別。

當晚,她果然是被燕王給親自送了回來。

當然,沒能少了誠王的避水珠。她依然記得,趙煜將避水珠遞給她時那噴火的眼神。後來他轉身時,他身子一踉蹌,有人驚呼他吐血了。

燕王臨走前曾春意盎然道:“不錯啊,秦小川,居然利用我給坑走了避水珠,毒郎君究竟怎麼回事?如今趙煜都被氣得吐了血,難道你利用完我,也不準備將他的去向告訴我?”

她自然不會回答他一個字。利用與否,觸動了她的底線,她就會索要代價。

天經地義。

然後第二日,朝堂迎來了一波讓人壓抑的暗潮湧動。

徐太傅稱病,請辭了太傅一職。

不幾日聽說徐賢妃在後宮不小心燒了皇後娘娘的鳳袍,被皇後娘娘重責之後罰得禁足一年。

緊跟著又有人彈劾厥丙路節度使徐政建不僅克扣軍餉,還將軍糧給倒賣,引得厥丙路不少將領怨聲載道,甚至引起一小波動亂。

當今聖上為平息此事,不得不免為其難地撤了徐政建節度使一職,暫且由副職謝紹禮接任……

不管這些事是否徐明蘭殺袁滿華嫁禍秦小川有關,總之,這次徐家是遭到了重創。

酒肆茶樓,人們隱隱談論的,無一不是說長公主厲害。無不認為她與當今聖上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聖上還是疼愛這個妹子的。

隻是後麵的事卻讓人大跌眼鏡。

那便是清醒後的袁滿華雖然指認了徐明蘭是傷他的凶手,他卻說他不怨她,隻要她願意嫁他,他會原諒她一切的過錯。

徐明蘭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求生的機會,於是日夜侍候在病榻。就算長公主不同意,卻耐不住兒子的要死要活,隻能聽之任之……

“川兒,你這是上哪兒去了?沒看到外麵呼叫說走水了嗎?也不怕被傷著了?”洪氏出來一看到秦小川便焦急問。

“娘,我沒事。是主屋那邊起火了。不會燒到我們這邊來,有下人們救,就不用去看了。”秦小川把洪氏拉進了屋。

“是你大伯那邊……”洪氏瞄到她有蒼白的臉,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也瞬間一白,“該……不會是你……”

“娘,爹還沒回嗎?都這麼晚了,他還留在衙門?”秦小川打斷了洪氏的話,顧左右而言他的嬉笑道。

那日與楚鏡一番長談後,沒幾日她便宜爹就被吏部提任太常寺少卿,多日來很是忙碌,幾乎都看不到人影。

洪氏知這女兒的性子,她不想說的事,怎麼問也不會說。她歎了口氣,“川兒,你大伯和大伯母這次確實做的有些過份,不僅騙了我做肉汁魚丸子,還任憑誠王派人去殺你。可……如今你沒事了,這秦家,還是要他們撐門臉的。他們若出了什麼事,於我們在京城立足,並沒好處……”

“娘,你為什麼總這麼煞風景?我隻是嚇嚇他們,給他們提個醒,免得日後他們還不拿我們當回事。也總要讓他們明白,若再欺我一家,這整個秦家都別想有一個好過的。”

秦小川看洪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要說什麼,荷花忽然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小姐,不好了,大表少爺那邊來了急信,說是在上桐城出了事。三表少爺讓人送來這封信就已經快馬趕去。小姐快看看是怎麼回事?”

上桐城能有什麼事出?

“咋呼什麼?不過是去做生意,能有什麼事出?”秦小川沒好氣地接過信,嚇得荷茶再也不敢出聲。

洪氏也不以為意,“莫不是紫草在那邊闖了禍?這丫頭也跟著你學得一點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