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看著信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這是不久前帶著紫草和不少藥材前往上桐的洪詩貴寫來的急信。
上麵寫著,上次讓洪詩程救治過的純兒小姐忽然病發,而且比以前更厲害,他們家懷疑是隆春堂和洪詩程搞的鬼。
目前不僅抓了杜掌櫃,還將剛到上桐的洪詩貴也一並給抓了。
如今對方放出話來,如果不能將純兒小姐重新治好,他們會叫隆春堂的人一個不留!
“信上麵到底說了什麼?是不是紫草那丫頭闖了禍?”洪氏探過頭想看信上的內容。
秦小川一把將信收好,恢複笑顏,“果然是叫娘猜準了,確實是紫草那臭丫頭在上桐惹了事,如今叫人給拉去當童養媳了。”
“誒?這如何使得,就算她隻是你的一個丫頭,也不能叫人就這麼給拉去當小媳婦兒。”
“我就說呢,我秦小川的丫頭也敢欺負,真欺我們秦家沒人?所以娘,我決定明天就動身去一趟上桐……”
秦小川話還沒落音,洪氏就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兩天安王那邊就會來下聘,說什麼你也不能離開。這事你就讓你三表哥去處理吧,根本沒你什麼事。”
說到安王下聘的事,秦小川就一肚子氣。
她實在不知趙煦在想些什麼,他明明跟她不對付,當日且還特意交待楚鏡讓他去聖上麵前將婚給退了。
怎麼一出來,用趙植玉嘴賤的原話來說,“……敢情我們安王對你還蠻情深意重的,沒事就跑到禦書房跟我父皇表明下心跡,誇一誇你,證一證你的清白,倒也體現了他的不離不棄。嘖嘖嘖,這可非常符合你們一對賤……哦,不對,是一對璧人的意景。”
他大爺的,他自己才賤人一個,居然敢當麵罵她?
其實這幾日呆在府裏,糟心事可是一重一重來。
首先是天醫館的袁老當家曾讓人下過兩次拜貼,嘴上說是要感謝她幫抓住害他兒的真凶。這事明明她已推讓秦家的家長出麵,他非要麵見她。那麼自然非好事。若他向她詳問袁二如何幾針下去就清醒且病情好轉的事,她該怎麼說?
其次是安王放言下聘的事。她是相當不樂意,本來就是事與願違。
第三個就是秋山院三弟子孫豪傑也曾要求見她,這事兒,自然與秋山院大弟子江諾的腿疾有關。
當初楚鏡答應她的是兩個條件,她才幫忙去醫治腿疾,如今她爹雖然進了秋山院,但安王未退婚,二者隻應其一,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出手救人。除非安王毀了婚約。
在這之前,她無法當麵去辯駁,那麼她隻能避,隻有避而不見,以楚鏡和楚九雲的頭腦,不會想不明白她的意思。
“娘,三表哥如果能處理,他幹嘛還要把信急傳我這邊來?現在他已快馬加鞭趕往上桐,如果我不急時趕去,萬一他也出了什麼事,叫外祖和舅舅怎麼想?”
洪氏一愣,一想也是,如果洪詩程能處理自然不會來叫人,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叫她爹娘和大哥怎麼辦?
她這個女兒向來鬼主意多,好多事向來她都能化險為夷,確實也不用怎麼擔心她。
“可是……如果你去了,安王來下聘……”
“娘,這些事又用不上我,嫁女兒,還不是長輩說了算?”秦小川調皮的眨了眨眼,似乎已準備好完全服從長輩安排的樣子。
“嗯,也是。我看那安王也一表人才,為了你還親自上皇宮向聖上求情,想必也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這樁婚事娘倒是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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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川本是準備第三日動身,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孫豪傑又投貼要見她,而且這一次是非要見到她不可的樣子,守在大門口,秦家上下不知如何是好。特別是頭夜的大火讓秦家還在驚恐之中,任誰也沒心思會客。
但畢竟是秋山院的人,又不敢怠慢,劉氏拖著病體親自將他請進屋後,就派人向她通報。
秦小川說要換下衣,趕緊扯了荷花收拾了細軟背上呼呼大睡的小不點兒牽了兩匹馬從後門奔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