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但也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幾下眼,便收回了視線,盯著秦小川的側顏冷不丁道:“我總覺得在上桐之前見過你。還有你身上這種獨特的香味,也似曾在哪裏聞到過。”
“在桃花鎮我們就曾見過,有些熟識感也不奇怪。”秦小川生恐被他記起識破,畢竟她雖然換了模樣,但某些言行舉止方麵還是有些相似的。咳了聲,忙轉移話題,“王爺,想想你的牧馬莊的時候我也救過你,還治愈了你一直以來都很難治的內傷。衝著這一點,你是不是應該尊重我一下?”
趙植玉冷哼一聲,“你別給我張牙舞爪,我自不會動你。我現在隻想好好睡覺,你給我安靜一點,便都相安無事。”
秦小川不解地側過臉。難道是她把他想歪了?
趙植玉把臉朝她脖頸間湊了湊,微閉上眼,像聞到什麼令他心曠神怡的花香般,低喃道:“以前我也曾聞過像你身上的這種香味。那種似芝似蘭的氣味讓我永世難忘。前日接到父皇的聖旨,我心煩氣躁,本想來找你的晦氣發泄怨氣。你不在,我準備來砸你的房間,結果一進屋,這種香味吸引了我。聞著被褥上愈發濃鬱的香氣,我竟然睡了一個好覺。”
他不再鉗製她,收了腿,鬆了禁錮她的左手,並將被子給一起蓋上,然後一手仍搭在肩上,雖未用力,卻隱隱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所以你別動,我隻是想睡個安穩覺。”他語聲夾著些許睡意地咕噥。
秦小川扭動脖子看著他抵在她脖頸間的頭臉,呸聲道:“我說你真的有病吧?想要睡安穩覺回家去。哪有在一個未婚閨閣女子床上睡的道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趙植玉眼皮都不動一下,睡意濃濃。
“我說,我將來還要嫁人,你這麼對我,是想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嗎?”
“閉嘴。我是真的有病。所以你得給我治。別的與我無幹。”
秦小川大怒,冷笑,“你膽子也是大得很,難道你忘記了我的奪命針。你睡在我身邊,也不怕我半夜一針就要了你的狗命?”
“你不怕隆春堂的人被你牽累,你就隻管動手。我不會介意。”趙植玉半睜開眼,“再有,若你還要打擾我休息,我也不介意把你剁碎了做成香料,一勞永逸。”
秦小川聽得毛骨悚然,她差點被他俊美懵懂的外表給迷惑了。
所以經她再一次鑒定,此賤人天生一副惡魔體質,真是壞透了頂。
此路不通,自還有路。總不能真就這樣被他摟著睡一夜,除非她想惡寒一輩子。
她身體繃得緊緊地,腦海裏迅速設想著各種能擺脫此境的法子,可是各種可能又都一一被她否定。而她最終的那個法子,卻不能在隆春堂裏使出來……
想著想著,由於多日疲累,神誌有些迷迷糊糊起來,不一會,竟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趙植玉亦是呼吸綿長,似乎早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