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淌的小溪邊,一個落寞神傷的男子正望著遠處出神,蕭索和淒涼相交,似乎壓垮了他原本挺拔的胸膛。
清冷的月光下,一個豔麗如仙地突厥女人,她眼眶微濕,麵容堅定,倔強的看著他。
若人生隻如初見,她寧願那日在汴州城外,便與他定下終生,也好過如今相見卻不能相認。
李碩漸漸回過神來,轉身看去,二人麵麵相對。各種神情交織變換,情形說不出地複雜。
李碩忽然笑道:“靈朵姑娘,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真的很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地?”靈朵撇嘴說道。
李碩雙手後背著,望著遠處的山峰,道:“眾所周知,你們兩國剛剛才從刀兵之下走出來,可以說是帶血的仇恨。然而我們卻在這裏看風望月。你說這個關係是不是很奇怪?”
靈朵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低頭小聲道:“那隻是你的想法罷了……。”
李碩輕笑一聲:“難不成,姑娘真的是看上在下了?想要將在下搶回突厥做個壓寨相公?”
“你這人怎麼如此厚臉皮?難道我突厥都沒了男人嗎?”靈朵神色慍怒。
她嬌羞滿麵,如天鵝般潔白而修長地脖子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美麗之極。動人之極。
對於這絲曖昧的傳遞,李碩很自然的選擇了無視:“你我身處兩個敵對地民族,我們終有戰場相見地一天。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想來你在突厥的地位應該不低。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之前,李碩一直認為,是因為他誤抓了靈朵,才導致二人如今這般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然而如今想起來,怕是就算自己不抓她,她也會想辦法接近他的。
說道這裏,李碩緩緩轉頭道:“你知道嗎?有時候在下看到姑娘時,就會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不止一次的救過在下,但我與她終究不會是一條路上的人。也許,她應該會恨我一輩子的。”
靈朵臉色疾變:“為什麼?”
從太極殿的第一次相遇,再到蜀中求醫,她第一次慌了神,瞬間便淚珠充盈了眼眶。
“因為,我有種直覺。”李碩盯住她,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也許……這個女人會有一天成為與我不死不休的敵人,這是一個很危險的遊戲——獵手和狐狸的遊戲。”
“那隻是你認為的!你都沒有聽到她的想法,就這樣決定要撇清你們之間的關係了嗎?”靈朵急急低下頭去,銀牙咬得緊緊。
她的眼神瞬間數變:“什麼遊戲,什麼獵手和狐狸!我聽不明白!李碩,我討厭你!”
靈朵秀美的眼睛,惡狠狠的瞪了李碩一眼,轉眼間,便跑沒了身影。
看著那個消失在夜色中的女子,李碩苦笑道:“你總說我們會再相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小妖精……我欠你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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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喝下孫思邈配置的湯藥一天後。蕭白衣醒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如昨日一般,她依舊是那個寧靜致遠的仙子,一襲白衣冷若寒霜。
用那驚慌和無措的神色,看著周圍的眾人,也包括……李碩。
“林叔,我們怎麼會在這裏?”蕭白衣茫然的看著林叔。
林叔老淚縱橫:“小姐,您記得我?”
正當李碩想要說話的時候,孫思邈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二人相繼走除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