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時河上的船隻更多了,金家小廝們在邊上分乘兩支小船,緊靠著金家的船驅趕著想要靠近的船隻。
金雅在甲板上吹了一會風,感覺清醒多了,就問身邊的小喜,“馬尤什麼時候到?”
馬尤縣是山水大縣,雖顯貧困但卻是遊旅人眼中的勝地。
小喜緊緊抓住立杆答道:“不出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小姐,咱們什麼時候去吃飯啊?”
金雅笑著看她一眼,“你餓了?那走吧。”
小喜雙頰有些紅,什麼嘛,隻是不敢看見自己在水上而已。
不過,自己餓了,就可以走嗎?
小姐人,真的變好了。
對於她一個侍女而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艙房,金雅吩咐呈飯後沒有多久就上了菜。
很簡陋,因為正餐還在後頭。
突然,艙門被敲了敲,金雅還在夾那塊最後的水晶鴨,不禁蹙了蹙眉頭。
小喜小心地瞄她一眼,然後去和看守的人小聲地說了句話。
外麵的人動作停止了。
金雅慢慢咀嚼完那一片鴨肉,動作優雅地拿起白帕抹了抹唇,起身。
常遇本打算離開,轉身那一刻聽見那本來開了一點小縫的門打開了。
“金二小姐。”
金雅笑道:“是常大哥啊,有事嗎?”
常遇抿唇道:“二小姐,在下有事相問。”
他有什麼事要問自己這個深閨小姐?
意外地挑挑眉,金雅走出艙門,小喜跟在身後和她一起去了船上一個無人的偏僻角。
常遇笑得開朗,讓小喜稍稍放下戒備。
可他接下來的話讓小喜一驚。
“金二小姐,不知你認不認的一個叫蕭雲曦的女孩,她長的很美,前不久才進得京城。”
金雅眯起眼,唇角勾起一絲淺笑,“也許她,你應該問哥哥。”
常遇被甩下,看著金二小姐矜持施施然的背影愣住了,然後,撲哧一笑。
真的和自棠說的一樣啊。
金雅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因為她想起她指使的輿論最近大轉。
丹陽邀請了蕭雲曦參加她的花會。
揉了揉眉心,蕭雲曦和丹陽似乎都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哪!
權勢真的很重要。
金青又來敲敲門,哥哥叫她去前廳觀戲。
中午時分,河上不光隻有家船還有一些背景較為厲害,能穿過官兵阻隔的花船。
自家船的速度果真減緩不少,戲子們已經成群結隊地上了他們的船表演。
不知道父親母親走到哪裏去了,廳裏隻有兩個姨娘和哥哥。
哥哥倒是金槍大馬地往那一坐,麵含微笑。
“哥哥今天怎麼有興致看戲呢?”
“偶爾轉換一下心情也不錯。”
“這出戲是梅熏亭嗎?”
金哲看她一眼,調侃道:“看來妹妹平日裏也不是怎麼愛呆在閨閣的啊。”
“哥哥不也一樣嗎?和哪個人都相處的很好這一點阿雅可比不上。”
麵對妹妹的挖苦,金哲反倒是哈哈大笑。
陳姨娘和趙姨娘在一旁是如坐針灸,卻聽那兩個存心叫她們難堪的小崽子說道:
“哥哥可去過城北的演武場了?”
金哲抿唇看著台上戲子悲歡笑道:“阿雅都聽說了?”
接著他又道:“七皇子喜歡,那老演武場變成鬥獸場也未嚐不可。”
妹妹卻道:“那新的地址就不知在何處了。”
金哲看她一眼,台上女子突然嗓音一轉,淒厲起來,他突然打了個冷顫,問道:
“妹妹你關注那新場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