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你知道黑水街在哪嗎?”陸績扭身問道。
馮管家略有複雜的看了陸績一眼,他是知道陸績和王獻海、長孫孝政二人恩怨的起因的,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不過區區一門製鹽之術,竟能惹出這麼大的事端,猶豫了半晌他才勸道:“老爺,黑水街離咱這兒不遠,洛陽本地的都知道,過了東市就是了,不過那裏地痞無賴很多,大晚上的,老爺您就別去了……”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啊,還是去吧,我把侍衛都帶上就是了……”
“就是,有我和阿……阿山在,老馮頭你就別瞎操心了,處理這種事情我有經驗,就跟訓狗似的,你不比它狠,它就敢衝你齜牙咧嘴,隻有拿鞭子往死裏抽它才行。”蔣渠在一旁幫腔道。
馮管家見拗不過陸績,隻好點了點頭道:“那好吧,老爺你把其他幾個侍衛也帶上,黑水街裏頭魚龍混雜的,凡事以安全為主啊。”
“曉得了馮叔。”陸績笑著拍了拍馮管家的肩膀。
陸績示意身後的侍衛將另一人捆起來,蔣渠見狀立刻就從馬廄裏抽出了一條拴馬的麻繩,然後甩給了那名侍衛,笑道:“這就對了,總不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吧!”
嘿,那當然,我又不是麵團。
陸績無奈地笑了笑道:“走吧,直接去黑水街,不要帶兵器了,否則遇上夜間巡城的官兵不好解釋。”
眾人收拾打點了一番,便壓著那名混混朝黑水街而去,就像馮管家所說的那樣,黑水街這個地方本地人都是知道的,丘神績派來的那些個侍衛就很清楚,有了熟人帶路,走了大概兩刻鍾左右便來到了黑水街。
一路上,經過幾個侍衛的介紹,陸績大致了解黑水街的狀況,黑水街其實更像是個貧民窟,這裏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尤其是那些跑江湖的苦力,大多都住在此地,能在這混出名堂的,那就絕對不簡單。
黑水街一條長街,都被橫流的汙水所籠罩,殘破的街麵也無人打理,商家更是少的可憐。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整條街上漆黑一片,那個混混帶著眾人徑直走到了黑水街的最深處,那裏隻有一間屋子,一間牆壁都漆成黑色、在夜間更顯得陰氣森森的屋子。
“哼,裝模作樣。”蔣渠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屋子門口有兩名漢子正蹲坐在台階上打盹兒,看樣子應該是守夜的小弟,被押著過來的那名混混在這棟黑屋麵前停了下來,苦著臉道:“各位大哥,就是這兒了。”
阿燦看了門前仍在打盹兒的二人一眼,衝陸績說道:“陸公子,你是讀書人,心腸不夠硬,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和蔣渠辦吧。”
陸績猶疑了片刻,不得不承認路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不想把事情做狠做絕,可他也明白,對付這種地痞無賴,就得像蔣渠說的那樣,那鞭子把他們往死裏抽。倘若自己真的流露出了半分的軟弱和怯懦,今天他們敢殺馬,明天他們就真的敢擄人……
“好。”陸績最終還是答應了。
阿燦和蔣渠相視一笑,兩道身影立刻就躍過了那打盹兒的二人,徑直翻窗鑽進了那座小黑屋裏,不過瞬息之間,屋門就被“嘎吱”一聲推開了,緊接著一個白花花的人影被阿燦一腳踹了出來,接連翻了結果滾兒之後,直接倒在了陸績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