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不會放……啊!”
一聲慘叫響徹了整條黑水街。
還不待銀環蛇把狠話放完,蔣渠持刀的手就向上一劃拉,銀環蛇的耳朵頓時就被割掉了半拉,此時鮮血正噗嗤噗嗤的往外冒,銀環蛇想伸手去捂住傷口,但他整個身卻被蔣渠的另一隻手箍的死死的。
陸績眉頭大皺,他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揚了揚手剛想出聲勸阻,但卻被阿燦一隻手給按住了。阿燦在他身邊悄聲說道:“別出聲,否則前功盡棄。”
陸績歎了一口氣,隻好向後退了幾步背過身去,到這一步了,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想好怎麼說再開口,蛇都是光禿禿的,再說廢話我就把你身上所有凸出來的東西都給割掉!”蔣渠拿著短刀狠狠地拍著銀環蛇的臉。
銀環蛇幾欲抓狂,崩潰道:“算你們狠,我屋裏……我屋裏藏了二百多貫錢,我全賠給你們這總行了吧!?”
蔣渠笑了一笑,盯著銀環蛇不斷顫抖的肥臉道:“我從你的語氣裏聽出了不甘心啊……是不是還想著報複我們呢?”話罷,蔣渠勒著他的那條胳膊順勢提起了銀環蛇的一隻手,手中刀光一閃,齊齊斬斷了銀環蛇的三根手指。
“啊!”一陣慘叫之後,圍在周圍的那四五十名小弟皆是噤若寒蟬了,不停相視著後退,他們隻是一些地痞無賴罷了,和真正的亡命之徒相比,那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銀環蛇喘著粗氣,如此清冷的夜裏,他的臉上已經泛出了絲絲冷汗,虛脫道:“陸公子,壯士……我……我服了,我銀環蛇在此立下毒誓,若是以後再……再碰你們陸家半分,叫我萬箭穿腸,不得好死。”
蔣渠鬆開了銀環蛇,銀環蛇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捂著傷口不停抽搐著,蔣渠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會騙我對嗎?”
“我……我自己的命最重要。”
“人呐,早點兒識時務多好。”蔣渠笑著收起了短刀,走到陸績跟前跟前抱拳笑道:“陸公子,幸不辱命,咱還賺了二百多貫,明天讓這斷耳蛇送到府上來,你可得多給我加點兒薪俸。”
陸績輕輕點了點頭,說實話,他現在心裏十分複雜,他是讀書人也是文明人,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讓蔣渠這麼做的。可是王獻海和長孫孝政現在是一副非要弄死自己的樣子,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再狠不下心腸來,反倒顯得自己懦弱了。
他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身邊突然有這麼一個可以幫他下黑手的人……
陸績帶著眾侍衛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又走出了黑水街,銀環蛇的小弟們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居然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他們,隻剩下身後銀環蛇的一陣哀嚎之聲。
在馮管家口中如此黑暗恐怖的黑水街,經過蔣渠和阿燦這麼一鬧,竟然顯得如此荒謬和滑稽,不得不承認,自己招的這六名侍衛,真的非常稱職。
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啊……
…………
經過了一宿的折騰,第二天陸績並沒有逼迫自己早起鍛煉,而是選擇賴床美美地睡上一覺。腦子裏攪進去了太多的事情,他需要花時間去捋順很多東西,來到大唐有半年的時間了,他覺得自己變了很多,他甚至不敢相信,就在昨晚,他竟然默許了自己的侍衛割掉了別人的耳朵……
想想都荒唐。
起床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了,黑水街那邊正好遣人送來了兩車銅錢,來送錢的正是昨晚潛進府中殺馬的那個混混。在馮管家驚愕地眼神下,蔣渠帶著兩名侍衛一下就竄上了馬車點起了錢來。
“陸公子,總共二百一十七個口袋,一口袋一貫錢。”那名混混彎腰諂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