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帶珠丹侃侃道:“吐蕃地處高寒,家家戶戶都少不了青稞酒,吐蕃男人沒有不善飲的,在我們看來,喝酒不僅僅隻是為了助興,有的時候,喝酒還是一場戰鬥!”
鍾無稽還是第一次聽說,喝酒是一場戰鬥。
“在吐蕃,一個男人若不敢接受別人喝酒的挑戰,便會被人們視為膽小鬼,這是巨大的恥辱。所以,我們吐蕃人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寧肯喝死,也不能被嚇死!’”
鍾無稽皺起了眉頭。
李持盈與李奴奴看著鍾無稽,心中不由暗自擔憂.
見鍾無稽不語,尺帶珠丹越發興奮,咄咄逼人盯著鍾無稽:“鍾公子,既然輪到我提議如何打賭了,那你就隻有接受的份,而不應該推三阻四。你隻有兩種選擇,要麼應戰,要麼認輸!”
尺帶珠丹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鍾無稽已經沒有退路了,他苦笑道:“尺帶珠丹王子,我不想被喝死,但更不想被嚇死,我跟你賭了。”
“太好了!”尺帶珠丹一拍桌子,對乞力徐吩咐道:“去把咱們帶來酒取幾壇來!”
“不必了!”鍾無稽擺手道:“在長安,殿下是客人,大唐人向來好客,作為主人,怎麼能喝客人的酒呢?”
李持盈與李奴奴聽了鍾無稽的話,不禁點頭。
鍾無稽對崔湜道:“崔大人,煩請你派人去買幾壇好酒來!”
“鍾公子,你有所不知!”崔湜為難道:“四方館內便有現成的好酒,可尺帶珠丹殿下不喝我們準備的酒,他嫌我們的酒不夠烈,喝了沒勁,隻喝自己帶來的青稞酒。”
尺帶珠丹在一旁點頭道:“崔侍郎說的沒錯,我隻喝吐蕃的青稞酒。”
鍾無稽心中暗想,看來尺帶珠丹真的是愛喝酒,居然從不遠萬裏將吐蕃的青稞酒帶到長安來喝,這得帶多少青稞酒呀。
似乎猜出了鍾無稽的心思,尺帶珠丹豪爽道:“鍾公子隻管放心喝,來長安時,我準備了三百壇青稞酒,足足拉了十輛大車,喝到回吐蕃都綽綽有餘了。”
鍾無稽徹底無語了,好酒之人他不是沒見過,但像尺帶珠丹這麼執著的,還真是第一次見。為了喝自己喜歡的酒,竟然不惜從萬裏之外的吐蕃,專門拉三百壇青稞酒到長安來,由此可見一斑。
此刻,鍾無稽與尺帶珠丹對坐在桌前,麵前各放著一隻大海碗
乞力徐熟練地拍開一壇酒的封口,濃鬱的酒香頓時彌漫開來,他抱著開了封口的酒壇子,將酒倒入二人麵前的海碗裏,兩隻碗倒的一模一樣,不見一滴酒灑出,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顯然他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差事了。
比試雖然尚未開始,但是山雨欲來的沉悶,壓抑的李持盈和李奴奴透不過氣來了。她們大氣都不敢出,目不轉睛盯著鍾無稽與尺帶珠丹,似乎比場上的二人還要緊張。
鍾無稽突然轉過頭來,瞅著崔湜不滿道:“崔大人,您也太小氣了吧!就算我們是打賭,也得準備幾個小菜吧?”
崔湜拍拍腦袋道:“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慢著!”尺帶珠丹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