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牧野向仵作問道:“什麼情況?”
仵作彙報道:“劉大公子屍口眼開,頭髻寬或亂,兩手微握。通過難看傷口,兩頭尖小,無起手、收手輕重,可見,乃是刀傷。並且是一擊致命,一刀下去,已經是刺傷心髒。”
鍾無稽與吉溫站在屋角,聽了仵作的話,兩人不斷耳語。
鄭牧野又看向管仕奇:“管捕快,你對此事如何看?”
看得出來,鄭牧野對管仕奇相當倚重。
管仕奇謹慎道:“大人,根據情況屬下判斷劉大公子是被人殺死的,至於凶手還需要仔細尋查!”
鍾無稽與吉溫又開始嘀咕起來。
鄭牧野眼尖,見鍾無稽與吉溫不時在說什麼,忍不住問道:“鍾捕快,你對此案有何想法?”
“想法還沒有,不過倒是看出些許蹊蹺!”鍾無稽不緊不慢道。
“哦?”管仕奇意外地打量著鍾無稽:“鍾捕快,你看出什麼來了?快說說!”
“首先,斷定劉大公子是被熟人所殺!”鍾無稽沉思道。
“熟人?”管仕奇驚愕。
“張捕快,你是如何得知的?”鄭牧野奇怪地問道。
“劉員外家大業大,上上下下數十人,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發現劉宅內房屋極多。若是外人行凶,不可能輕易找到大公子的屋子,將他殺死後悄悄離開不被發現,這隻有熟人才能做到?”
鄭牧野與管仕奇聽罷,不由點頭。
“其次,殺人凶手身懷武功或力氣較大。大公子正值壯年,有人行凶怎會不反抗和呼救?除非是被凶手一招製住,無法反抗和呼救。”
說到這裏,鍾無稽對鄭牧野道:“既是熟人又會武功,大人可以查查劉家上下可有會武功的?”
鄭牧野欣然應允:“這簡單,我把劉員外叫來,一問便知!”
鍾無稽連忙擺手道:“縣令大人,萬萬莫問!”
“這是為何?”鄭牧野不解。
“我這隻是猜測,沒有證據,若劉員外查問起來,必然讓劉家上下人心惶惶,未必能抓住凶手。更何況,我有一種直覺,凶手的最終目的是劉員外本人!”
“什麼?劉員外?”聽了鍾無稽的話,眾人感覺渾身透著涼氣。
“我剛才話沒說完,凶手不是為了行凶才殺害大少爺的,他是為了證明什麼才這樣做的,不然為何殺人之後,還故意在屍體上做出這些慘狀?”
“哦?”鄭牧野問道,“鍾捕快,你說詳細些!”
“劉大公子五髒六腑被裸露在外,但肚皮上的傷口肉痕齊截,肉色幹白,更無血花,這說明什麼?死者死後才被凶手剖腹的。”
鄭牧野扭頭看向仵作:“他說的是事實嗎?”
仵作點頭道:“人死後血脈不通,血液不再四處流動,所以肉色會發白,鍾捕快說的是真的!”
“還有屍身上的那些咬痕,凶手的目的是給活人看的!”鍾無稽接著道。
說起來,劉大公子也真是可憐,不但被人殺了,死後屍體還被這般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