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七 夜雨仗劍(終)(1 / 2)

一手繞著耳則的發絲,李茹莉沒有說話,她就這樣平靜地坐著,饒有興趣地看著蹲在地上的麵具男。事實上,她對段飛的落敗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是能投擲出那種程度攻擊的人,在她看來,擊敗段飛是必然的,問題隻是時間--是速度,也是方法。

然而太快了,不過眨眼之間兩人便分出勝負。

段飛就像是被刺客偷襲般瞬間便倒下,而遺憾的是,李茹莉根本沒有看到段飛到底是如何被擊倒的。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因為這直接關乎到對手的水平,以及他的評分--當然,這是次要的。

但如果麵具男是在遭遇到的瞬間偷襲,又或是以不明的技能瞬間帶走段飛,那麼他或許很強,但也就這樣而已,還未到達一流的地步。可如果麵具男隻是以肢體攻擊便達到這效果,那麼這人對《紀元》中戰鬥的理解,以及其角色的實力,已經值得她出手一戰。

能到達這種層次的人,與她都是熟人。大家在遊戲中早便交過無數次的手,什麼弱點,什麼強項,早就知根知底,而她自問隻要別遇到一些怪物級的家夥,剩下的都有資格與之一戰。

真好奇啊。李茹莉仔細地觀察這人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很冷靜,似乎不乎自己被陷入重重包圍,就像不認為附近的人是威脅一般。忽然間,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人穿上了全身的盔甲。

真有趣。

在李茹莉的印象中,參軍的玩家雖然現在實力平均比江湖派要強,但實力頂尖的高手卻幾乎沒有,那麼幾個戰鬥力強悍的玩家,也都極少離開邊境地帶,更別說來到豐陽這種沒有戰爭的地方了。

這人到底是誰?

她愈來愈好奇了,並告訴自己,她今天一定要知道這人是誰,她要親手摘下他的麵具,仔細的觀察他隱藏著的臉龐,當然,她會再幫他戴回去--這會是一個隻屬於她的小秘密。

就在這時,麵具男伸手摸著段飛的脖子,冰冷的觸感讓段飛輕微地縮著脖子,麵具男冷笑了一聲,以嘶啞的變聲說道:“你不該這樣和我說話,即使你是白劍的人也一樣,因為白劍從來不是最強,我想你明白我說的話,不夠強的就該閉嘴,而不是用該閉上的嘴說著讓人煩躁的垃圾話,難道你不認同嗎?”

此時,仍然坐在席上的李茹莉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說話,忽然便低聲地笑了起來,她按著肚皮,笑著問道:“你這人真有趣……所以你是認為自己就是最強?”

“至少在這裏,我是最強。”麵具男放開搭在段飛脖子上的手,站起來,轉過身向仍然在笑不休的李茹莉說道:“你不同意?”

大廳的空氣像是一下子冰冷了起來。

止住嘴角的笑意,李茹莉淡漠的抬起眼,從座位上站起來,直視麵具男平靜的眼睛說道:“要是不同意,怎麼樣。”

麵具男身上濕漉漉的鬥篷緩緩脹起,如同充了氣一般無風自動,忽然問道:“你的名字是?”

“我姓李,其餘的,要是你打得過我,自然便知道。”李茹莉話中的意思,卻打不過的話你也沒資格知道。

“好,我也不打死你。”麵具男淡漠得像是在說著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一身衣衫變換成合適戰鬥的貼身練功服,李茹莉目光瞬間變得淩厲,冰冷地說:“放心,我也不殺你,隻會把你釘在程樂一旁。”

再沒回應,他隻是平淡吐出一個數字:“60%。”

聲音很小,說得也很快,除了角色屬性夠高的李茹莉,誰也聽不見。

下一刻,麵具男不動則已,一動則猛若雷霆,腳下一踏大廳中竟如地平響雷,轟的一聲恐怖鳴響大廳中回蕩起來,地板甚至以他原本的位置為核心層層崩裂,將無數散落地麵的雜物與椅桌一並震開!

與李茹莉十米的距離,眨眼間便被跨過,他左手一記刺拳打出,拳頭勢大力沉,像是一把長槍般劃破空氣刺出,聲音尖銳卻低沉。他身上的鬥篷早就啪啪作響,要不是這裏是遊戲之中,什麼鬥篷都遮不下他的外貌,早就被他自己的拳風吹開。

這一拳他並沒有用上全力,而李茹莉也不是普通的人,她是白劍的核心成員。

隻見她神情冰冷,右手便如靈蛇出洞纏上這記刺拳,同時被白色氣流包裹的左手呈掌,以托塔之勢從下而上撞向麵具男的下巴,空氣瞬間便被迅猛的攻擊劃破開來!

一條龍形氣流隨她左手直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