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八 花語茶居(1 / 2)

花語茶居在豐陽很有名,名氣之大,甚至要比玉滿樓這種有姑娘賣笑的地方還要更大。傳聞有名姓李的白劍女成員時常在此流連,隻為聽那由清秀少女彈奏的一曲琴音--聽著琴弦之聲,嗅著清香撲鼻的花茶香,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而這天晚上,在花語茶居二樓的角落之中,坐著了三人,其中兩人正是夏章與張文慧,餘下的那人穿著一身藍淡色的薄衣,一頭秀麗的長發半紮起來,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

她不時側頭望向熱鬧的街外,手中的小巧茶杯早已幹涸,她在想,是在任務中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可是遇到意外了嗎?太多太多的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在無聊的時候,她總是這樣,並不是因為什麼特別的原因--她一邊憂心著,一邊又如此自我安慰到。

至於遲到,盡管他並不常遲到,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突然,桌上的陶壺懸浮在半空之中,像是有自己的意誌般傾斜將花茶注入小巧的茶杯裏。怔怔出神的女子把目光從街外的風景轉到張文慧身上,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便又繼續望著街外。

“他在玉滿樓時答應過我的,但他大概是弄不清楚〝準時″是什麼意思。或許他以為是在合適時間後再過半個小時吧,我不知道,可能我是說得有點誇張,但最多相差五秒吧,我想遲到二十九分五十五秒應該是他對準時的理解。”

張文慧麵無表情地說著尖酸的話,但她並不是個會說這種話的人。

女子與她相處了五六年,十分清楚她的為人。女子知道,文慧隻是在為她抱不平,做事一板一眼的文慧眼裏不太容得下沙子,隻要是向她答應了的事,即使再小,也必需遵守。

隻是在女子看來,答應了便要完成雖然是正確的原則,但卻不總是對的。當對自己的時候,這原則是對的,可要是這原則是女人對男人的,那麼在有些時候,有一些情況下,也是可以適當地讓男人違背自己說過的話--特別是當他在為了自己的夢想奮鬥的時候。

文慧現在還不懂,但或許是一年,或許是一月,又或是一天,當她遇到那個自己願意讓他不守約定的男人後,根本不需學習或理解,自然地,她便會明白這個道理。

女子以關愛的目光細看著張文慧,柔聲說道:“你總是討厭他,他做的所有事情你都能挑出壞處,隻是他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差勁,如果你試著用敵視以外的目光看向他,便會有新的發現。”

張文慧勾動手指,空中的陶壺頓時回落桌上,同時應道:“不是我敵視他,是小姐你太縱容他。而且要是沒有壞處,我便挑不出來,不是嗎?”

她總有是自己的道理,但有些原則並不能套在任何人與任何事上,現在的她還不明白,但她會的,她總會明白。

如此想到,女子微笑著搖頭,並未與張文慧多作爭辯,而是轉而望向眼前略顯緊張的夏章,掃了一眼他隻呷了一小口的花茶,笑著問道:“不習慣花茶的味道嗎?”

“不,不是的,我母親現實中是開茶居的……我的意思是,這裏的味道比現實中的花茶還要好。”

夏章雙手緊張地握著細小的茶杯,卻沒有拿起,雙目盯著於淡黃花茶上飄浮的花瓣,坦誠地說道:“夏小姐,那個,其實是我有點太緊張了。”

夏秋蘭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夏章,原本文慧並不打算帶這人來,是她突然提議與他見一見麵。她想要知道這個與她同姓的年輕人是個怎麼樣的人,是否適合與她合作,麵對麵的時候,這種年齡的小青年,她一眼就能看穿--除了蘇城,即使是他最艱難的時候,他也總是讓她感到難以掌控。

好一會,她才又笑著道:“既然是小城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需要太在意。”

沉默地點了點頭,夏章緊張的想要轉移話題,腦袋念頭一閃,忽然問道:“夏小姐與蘇城,是怎樣認識的呢…呃,我的意思是夏小姐為什麼這麼支持他呢。”

啊!愈說愈糟了!夏章幾乎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他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的!太蠢了吧--他原本隻是想問個簡單而輕鬆的問題,例如興趣,又或者聊聊電影什麼的,但天知道他為什麼一張口,便把自己最在意的問題問了出來!

果然,跟兩個大美人一起坐著是太困難了,不單止眼睛不知該放那裏,連腦袋也緊張得當機了嗎!

別回答我,求你了,還是讓我挖個洞埋了自己吧。夏章緊閉著眼,仰頭喝光杯中的花茶,悲憤地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