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最後一筆,淩伊夏睨了眼仍在失神的謝慧清,眼中鋒芒閃現,卻沒被人察覺。
她倒是想知道,謝慧清還有什麼後手。
西陵使臣和在座官員皆是滿臉驚歎,看著淩伊夏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敬佩。
這般有才有貌的女子,自然當得起皇上的欣賞!
就算是為後……也不是不行啊!
便是連雲唐,看著淩伊夏的目光都更加炙熱了。
那方吳揚卻是氣紅了眼。
她原本是借機羞辱淩伊夏的,卻不想,竟是讓她出盡了風頭!
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到最後,丟臉的人是她,惹惱了皇上的人也是她,反倒是淩伊夏平白添了好名聲不說,還讓皇上更欣賞她了!
吳揚衝動歸衝動,但是她不傻,現在冷靜下來,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做法有失妥當,而罪魁禍首……
吳揚狠狠瞪了眼謝慧清。
若不是她,自己怎麼會想要獻藝?
卻見謝慧清滿臉失神,竟是比她還要狼狽幾分。
謝慧清向來一副端莊大氣的樣子,幾時有過這般神態?
雖不知謝慧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吳揚還是一陣幸災樂禍,她本就坐在謝慧清身邊,此時微微向前,皮笑肉不笑道:“謝姐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夏姑娘的畫技驚豔得說不出話來了?”
謝慧清被吳揚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卻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隻聽一聲脆響,原是謝慧清的筷子和茶杯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頓時,眾人目光皆彙集到謝慧清身上。
在宴會上摔了餐具,委實失了禮儀。
吳揚連忙坐正,眼觀鼻,鼻觀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謝慧清卻是臉上一陣陣泛紅,美眸隱隱含著水光,似是怯懦,深處卻盡是陰狠怒氣。
她連忙上前跪下,低著頭,聲音顫抖著,“臣女被夏姑娘的畫技驚豔到了,一時激動,失了身份,請皇上恕罪!”
雲唐心情好,也不願跟她計較,隻道:“看在夏兒的麵上,便隻罰你回去抄一遍《女戒》。”
說罷,雲唐揮了揮手,讓謝慧清退下。
謝慧清卻沒覺得高興,咬著牙回了位置。
身後的宮女早在謝慧清請罪的時候就把碎裂的餐具收走,換上了新的。
謝慧清捏著筷子,低垂眉眼盡是煞氣。
看在淩伊夏的麵子上……
嗬,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要看一個青樓妓子的麵子?
真是侮辱!真是可笑!
謝慧清的目光飄到了淩伊夏的手上,有些陰狠。
為什麼……為什麼淩伊夏的手會沒事?
明明花瓶已經送過去了,她怎麼會沒事?
還有吳揚……那個賤女人給她等著,她定讓她身敗名裂!
一場宴會,最滿足的,便是西陵使臣了。
雖然因著淩伊夏繪製的是大涼國,所以不能送予西陵使臣,但是親眼見識了淩伊夏的畫技,西陵使臣已經心滿意足了。
再者,便是雲唐。
因為那副畫,淩伊夏送給了雲唐。
許是因為“迎春圖”是雲唐買下來的,而這幅畫是淩伊夏送的,所以雲唐對這次的畫更為珍惜,甚至讓人掛到禦書房!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