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長了，你膩味了，編個故事，把人往胭脂巷裏一賣。可惜啊！柳仙兒，紅花坊裏最好的繡娘，一雙巧手繡出的花色活靈活現。要是擱在我這裏，我願每月給她一百子，雇她給我做繡活，除此之外過節有紅包，年底有分紅。你守著個金山不自知，把老婆賣到了火坑裏。這次又想再耍一次詭計，坑害白花花。嘿嘿！今天你不把這帳的算法講清楚，上家是誰說明白，我就把你的屎打出來。”王雪一個眼神，洪小寶和李俊康兩人就把崔狗子撂在地上，搜出他的竹籌。
“大姐，我來了！有我牛春生在，你們誰敢動我大姐！”這個時候牛春生跑得滿頭大汗趕了回來。
“你來的正好，我不識字，你看看這玩意上寫的是啥。”王雪把竹籌塞到他的懷裏。眾人一聽雷壞了，這小丫頭也不識字。哎，大家還以為這個邪祟啥都知道。一個手藝好的繡娘，可以在人家那裏每個月拿到一百子的工錢，還有各種好處。聽說，大丫家可是給做工的人包吃包住。現在沒多少活幹，人家還給楊嬸子管著飯。大丫是個好人啊！
“借錢二十文，利十分，日計，白花花。不對啊，''利十分''和''日''這個字都是後來填上去的。還有這字體，不是寫的像是畫上去的。”
“臭小子，你不要瞎說，明明是當時寫上去的。”
“哼！我瞎說？你們大家看看，這字跡就不是一個人寫的。還擠成了一團。娘！”牛春生紅著眼衝著白花花就是一聲吼。
白花花渾身都在發冷，剛才王雪講得是真話。柳仙兒的事大家都知道。原想著崔狗子和自己有幾分情誼，不會耍詐，沒想到，這就是個畜牲。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可憐得看著自己的兒子。
“娘”牛春生見她這樣，心有不忍，語氣軟了下來，“當時誰寫的這東西？”
“黑麵鬼！就是這個王八蛋。”白花花仔細一瞧，露著屁股蛋的家夥就是那個黑麵鬼。“每次問他借錢，就寫一個。句子沒你念得那麼長，就是一句''借錢二十文''，然後我就按下了手印。春生，娘知道印子錢的厲害。咱們又不缺吃喝，我就是玩上幾把圖個樂嗬，我不會借那麼多的銅子。你要相信娘啊？”
“黑麵鬼是吧？瞧瞧，您這屁股蛋子可真白，比你的臉還好看幾分。這個血窟窿紮得好，要不要再來上一個？”
見對方直搖頭，王雪拿著匕首在他的身上比劃了幾下：“給我們寫個借據，順便把多出來的字也寫出來。”
黑麵鬼忍著痛，抱拳告饒：“小東家，實話跟您講，平時這借籌都是蔡酒娘寫的。我就是幫崔狗子一個忙，照著蔡酒娘的字畫上去的。你們饒了我吧！今天也是崔狗子喊我們來的。嗚嗚…”
“你！”王雪捅捅另一個腿上中劍的，“他說是對不？”
“對對對！哎喲，疼死老子了。白花花是崔狗子的相好，我們都知道。開始沒說是印子錢，我們兩個也給湊了一些，隨便玩玩唄！再說了，她不愁吃喝，兩個姑娘聽說都有工錢，每個月給她零花。這不是日子不好過了嗎！崔狗子被別人催帳，他才想出了這麼一招。”
“我糊塗啊！受了你這下三濫的騙。欺負到姑奶奶的頭上來了。二苗，你妹子呢？把那個丫頭給我抱過來。”白花花頓時蒼老了許多，抹了把淚讓二苗去抱小苗。王雪覺得這婆娘不對勁。
“你們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個圈套。你們中有誰中了這一招？今天大家都來跟他算算帳。”有幾個男人號啕大哭了起來。
“你們別聽她的。這次我活幹得有些過了，我承認。可以前你們幾個的帳是清楚的。白花花你命好，有人幫著你。你就給一半吧。雖說我跟你在小樹林裏快活過，我的錢那也是借來的，沒人給我免了利息。你丫頭的身子我們三個可是摸了個遍，比你的老皮滑嫩。反正她以後也嫁不出去。幹脆嫁給我得了，他們兩個也行。嘿嘿！剛才我們四個差點就洞了房，嫁誰都一樣。啊！”
王雪匕首一揮，崔狗子的兩根手指頭應聲而落。“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幼女，罪不可恕！摸了也看了，好削你兩根手指賠給人家，再捅瞎你一隻眼。”
“住手！誰在這裏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