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您等著。”媽媽無法,隻能使了幾個花姐上樓去抬桂花。
“哇靠!這是鬼吧?”人抬了下來,沈老五定睛一看趕緊跳到一旁。
好好的一張臉被劃了七八道口子,紅色的傷口上結的痂沒有掉,看得人惡心慎得慌。
“哼!該不會是亂黨,使了毀容這招蒙混過關吧?”
“不可能,這女人可是秀才的女兒,以前住在甜水井那兒。她爹欠了印子錢,把人轉給了紅花坊的崔狗子。崔狗子又把人賣進了翠柳巷。我是看她繡活好,還會做那種奶罩子,這才把人弄了回來。”
“空口無憑,她的身契在哪兒?”
“好我的爺啊!哪有身契。她爹雖說是個秀才,其實是個糊塗蛋。這丫頭就是白白送給了崔狗子,半個印子錢都沒抵。崔狗子說了,這丫頭是看上他的人自願跟他做對露水夫妻。他玩膩了才賣進了翠柳巷,也是五兩銀子,什麼憑證都沒有。我買她進來,也沒敢讓她大張旗鼓得招呼客人,除了一些特別熟的客人才讓她接。”
“好啊,你們這叫拐賣良家婦女。跟爺去北軍大營裏好好說說,你、李油布是不是一夥的。”說著吳成揮了揮手,也不知從哪兒就鑽出來個普通打扮的人,按住媽媽就要帶走。
“我的爺啊,你這是冤枉好人。這些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冤枉啊!”媽媽趕緊跪下哭求。
“不見棺材不掉淚,帶走帶走。”吳成一臉的不耐煩。正當此時,一支毒標直奔媽媽而來,紮入她的眉心。
“不好!有暗器。保護皇子!”鼻孔男跳上桌子,攀上欄杆,翻身上了二樓,隻見一矮個子男人閃身進屋子,鼻孔男緊跟而去。廳堂裏的人伸長了脖子,隻見二人從二樓屋中的窗戶躍下,一前一後竄進了西市的街道。
“哎喲!菜頭原來會功夫。真是看不出。”
“媽媽死了,我們燕春樓怎麼辦?”
“能怎麼著?幹脆把身契發還給大家,自找活路去唄。”
“就是,這些年跟著她沒少受罪。咱們把她藏的錢財分一分。自己想辦法吧!”
眾位花姐連假惺惺哭兩聲都不肯,吵吵著要分老鴇子的財產。
“閉嘴!你們一個個都是嫌犯。有一個暗樁,就會有兩個。都站在原地。來啊!將她們統統抓了。”吳成大喝一聲。
剛才陸續進來,像是被花姐招進來玩樂的客人們,推開身邊的花姐,躍入大廳。門外利哨聲響起,十幾個帶刀士兵躍入廳堂。閃亮的刀片呼得停在鬧得最凶的花姐的門麵上。有那膽小的,就地暈了兩個。
鼻孔男提著菜頭的腦袋走了進來將腦袋扔在桌上,王雪一驚,趕緊往桌下跳,軒轅卓明將她抱住。“服毒自盡,是個暗樁。此事需向三皇子稟報。”沈逸風看見王雪小臉紅撲撲得感謝七皇子,使勁扇著手中的扇子翻著白眼,一臉的不屑。
吳成用筷子拔弄菜頭的腦袋,王雪躲到卓明的懷裏想看卻又不敢。
“哎…,得到線報,本以為這個婦人是個主事人,沒想到身邊還有個暗樁,將人給殺了。目前隻查到他們拐賣人口,具體人去了哪裏,和亂黨有哪些關係,那邊的接頭人是誰,線索全斷了。有勞兄弟,改天哥哥請你喝酒吃肉。”吳成向鼻孔男拱了拱手,對方也同樣還禮。
“弟兄們,在場所有的人挨個排查。燕春樓和歡喜堂的花姐們都帶到北軍審問,這兩個地方,周圍的店鋪都要嚴加搜索,暗室、隔間、偏門都要查個清楚。”
“叔,這個女人我要了。”王雪攔著不讓人家動桂花。
“你這娃娃,別在這兒擾亂軍務,這可不是玩笑。”
“她都快死了。要是讓你們一折騰,我到手的繡娘就沒了。”
“放心,不過是虛弱失血之症,還有些傷寒,將養幾天死不了。等我查清了,再發給你用。”
“您不會把那些酷刑施在她身上吧?”王雪湊過去低聲說道。
“還不是你講給我們聽的,如今到處傳言,說我們北軍將士喜好設計各種酷刑,用在犯人身上。還不是你惹的禍。”
“能怪我咯?想當初您聽的時候可是很高興,直誇我奇思妙想。”
眾人一聽,原來酷刑是王家姑娘傳出來的,果然是個精怪,心思歹毒,紛紛鄙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