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步。”
婉清見是葉卓然,盈盈一笑,道:“婉清見過按察使。”她神色自在得很,沒半點的異常,就像一個時辰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
司馬鄴見她又跑去攔婉清,不由湊到了她身邊,悠悠道:“幼卿,你今晚這興致未免也太好了吧?”
這才剛從別的姑娘床上起來沒多久呢。
葉卓然麵上神色不動,腳下卻移到了司馬鄴身後,直接就一腳踹了過去。
見有人在場,司馬鄴也不好當場發作,免得影響了他在人姑娘麵前的形象,於是隻能先暫時受下。
老子等會兒要不揍死你我就跟你姓!
司馬鄴拿著眼神惡狠狠地剜著葉卓然,然而某人卻一本正經地沒搭理他。
“婉清姑娘不打算向本按察使解釋解釋方才的事情嗎?”鑒於司馬鄴在場上,卓然便說得有些婉轉,而她也相信婉清懂她的意思,更明白該怎麼說才是合適。
隻見婉清笑笑,“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按察使又何必在此為難我這一個小女子呢?”
語畢,她複又對兩人欠了欠身,隨之便在貼身婢女的陪侍下越過兩人離開了。
婉清離開後,司馬鄴不由問道:“你們倆剛那兒打什麼啞謎呢?”
“知道我為什麼剛從別的姑娘房裏出來嗎?”這丟臉的事情,葉卓然自然不會說。
司馬鄴思索了一會兒,隨即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你被坑了?”
“正解!”葉卓然打了個響指。
司馬鄴搖了搖頭,嘖嘖道:“要不我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這前一晚還在床幄之中你儂我儂,不出一天就能把人賣了。
“回去了,這一天可倒黴死我了。”葉卓然搖頭歎氣地背過手去,有些哀戚地望了一眼天。
——
翌日早朝,葉卓然與禮部的那些老臣一並站到了前邊,這回她倒是沒能耐再在大殿上打瞌睡了。
今日早朝的內容無非關乎那位來晉的使臣,隨著少帝的一聲令下,那齊昭便就不急不慢地從殿外走了進來。不同昨日那一身騷包至極的大紅衣袍,今日的他倒是換了一件規規矩矩的墨色朝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衣服的緣故,這會兒的他給人的感覺倒是沉穩自矜、淡漠疏離的。
深色的朝服掩映之下,倒襯得他的膚色愈發地白皙,配上那風華絕代的傾城之貌,真真是讓尋常人舍不得挪開眼。
然而葉卓然的境界就明顯高多了,隻在他進來時往旁邊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後,全程都目視前方,目不斜視。而這樣“心無旁騖”的她,倒是讓禮部不少大臣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葉按察使雖然德行欠妥,但若能改正也是一好苗子不是?
“……葉按察使,從今日起,使臣的日常起居可都由你負責了。你且說說,對於趙尚書方才所承奏的內容,可還有需要修補的地方?”少帝見葉卓然難得認真上了一回早朝,便有意給她表現的機會。
然而,話一問完,殿中一片寂靜。
卓然這會兒雖還麵帶微笑地正視著前方,可注意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重天去了。
見她沒反應,站在她身旁的趙尚書忙輕推了她一下。經這麼一下,葉卓然這才回過神來,但依舊不明就裏:“趙尚書,好端端地,您推我做什麼?”
不僅是趙尚書,就連少帝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葉按察使可是另有想法?”少帝聲音微沉,語氣明顯地帶上了幾分不悅。
“臣覺得趙尚書所奏並無不妥。”葉卓然清了清嗓子,朝前邊拘了一揖。
之前趙尚書說了什麼她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這麼回答完全也就是臨時救場。
而她這麼一答完,明顯地就聽到了四下裏群臣發出的譏嘲聲。
------題外話------
某然:趙尚書,你推我做什麼?
趙尚書:提醒你小心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