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一愣,倒不想他竟然說出這等話來。但話既然說到“社會”的份上,他也隻能是無可奈何了。
“其實兩個男的走得親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於浩頓了頓,“我看了很多男的都是成天的連在一起,就是我們班也不乏這樣的人。”
“但我不同!”顧秀明笑著,但那樣笑著還不如表現出一副淚流滿麵的麵孔更讓人覺得協調一點:笑固然讓人覺得這個人很親切,但笑也同時會讓本來心中就已經滿目瘡痍的傷心人顯得更難看。
倘若他此時是滿麵淚容的話,倒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些。
“你們任何人在一起都可以,但隻要主角是我,那麼就一定是同性戀。”顧秀明依舊笑著,盡管他此時的笑並不好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於浩的眼都快射出血了,布滿血絲的眼球讓他如一隻即將被激怒的獅子。
“胡說九道、胡說十道、胡說十一道……”
“誰要是說我們在一起是同性戀,我操他全家!”顧秀明無厘頭的糾纏讓這頭飽餐之後的獅子忍不住重新站了起來,撲向自己本來已經不大感興趣的獵物,“誰敢在我背後說我和你的閑話,誰那麼無聊看著倆男的關係好就猜測人家是不是同性戀,誰那麼八卦整天就知道在人家的背後嚼舌根。日!”
他越說越激動,以至於自己的腳情不自禁地就臨空一踢,硬邦邦的就踢到桌腿上——估計是桌腿吧,因為隻有桌腿才會那麼硬,以至於踢得自己的腳都生疼的。
但很顯然,他踢到的並不是桌腿。因為很快,就有一個人哎喲一聲。
“大哥,你們之間的事情的確和我們無關。”艾麗卡疼的眼淚直流,“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大家聚在一起可不是看你倆演情感戲的啊。”
見姐姐被踢到了,愛麗絲趕忙俯下身子幫忙揉揉,一邊也說道:“其實大家能走到一起也是一個緣分。有時候兩個人能關係非常好,也完全是靠著情感維係的呢。其實別人並沒有說你們如何如何,完全是你自己多想了。”
“就是,大家在背後都是羨慕你們關係居然能維係那麼好,誰想到GAY那一層。”艾麗卡撅著嘴嘟噥著,“真是流年不利,每次聚會我都是被針對的目標。”
“哎呀,你的腿腫了好大一塊,還流著血呢,我陪你去醫院消炎。”愛麗絲說著,一邊衝顧秀明說道,“既然大家同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那也就是朋友了,最起碼也是‘酒肉朋友’。作為你的‘酒肉朋友’,我有權要忠告你一聲,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別人在背後羨慕你們,嫉妒你們,其實都是一種祝福,但在你的眼中卻認為人家在說你們在發展一種畸形的戀情。但別人如果在我背後說我和某個同伴如何如何的話,我聽都不聽,就會想:大家都在羨慕我們,都在嫉妒我們,於是會感到特別高興,同我朋友的關係也就更好了。”
“就是,你們倒是關係一下子就鬧僵了。”艾麗卡皺著眉頭,“別理他們了,先理我的傷吧。”
正當艾麗卡扶著愛麗絲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的時候,顧秀明忽然道:“等等,我送你去醫院。”
艾麗卡聽了他的話,細細一笑,於是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額頭和肩膀,又在半空中虛畫了兩圈:“一報還一報,不過你還的太少了。”
“那怎樣才能還清呢?”顧秀明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麼,艾麗卡總會讓他的笑容減少很多憂鬱。
艾麗卡努努嘴,示意他朝於浩的方向看看。
“你等我回來,不見不散。”顧秀明走到於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跳開同艾麗卡姐妹一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