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冷的出奇,艾麗卡凍得舉起手緊緊地握住粉臉,一邊很好奇本來還憂鬱的男生怎麼說變就變,一下子這麼健康起來。
“你說的沒錯。”顧秀明嘻嘻一笑,耳朵卻絲毫不畏寒風的侵襲,隻管熱辣辣的發燙,“我真是想的太多了——真沒想到大家原來在背後所說的和我所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那麼現在應該知道怎麼做了?”艾麗卡插口,一邊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邊衝顧秀明說道,“不要告訴我因為我妹妹的一席話,你就愛上人家了啊。”
顧秀明聽了她的話,隻是衝著愛麗絲嘻嘻一笑,並不做聲。
“快回去吧。”愛麗絲的話如溫水一樣,既不冷的人心寒,也不會燙得人刺痛,“雖說是‘不見不散’,但總不至於讓大家在飯館中坐著幹等吧。”
她的話原來是那樣的中聽,讓顧秀明不禁想到:是了,這一去醫院掛號看病什麼的,差不多一個晚上就過去了。如果真是“不見不散”的話,人家老板打烊了,於浩難不成在外麵喝西北風?別人也不見得丟下他一個人,如果那樣的話,為了自己一個就要讓大夥受罪。
過然,當他走回去的時候,於浩依舊在飯館裏。不過是換了個小好些的桌子,其他人卻也沒有他想象那樣陪著於浩。
“一起走走吧。”顧秀明微微一笑。
“嗯!”於浩點了點頭。
以前每當周六晚上的時候,他們吃過晚飯總會從學校步走走到市區的步行街,然後又從步行街再走回來。步行街可謂是不夜城,不過他們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購物,隻是純粹的散步形式。從傍晚七點鍾開始一來一回就到夜裏十點半,也不感覺到累,隻是覺得很開心。
依舊是這樣天寒地凍的夜晚,依舊是在那條布滿昏黃的路燈路下向市區慢吞吞地走著,依舊感到走過的每一秒鍾都能讓自己感到幸福。
也有不同,最起碼現在總算抱著一種光明正大的心態,而過去則是一種偷嚐禁果的心情: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隻是低著頭走著路,連對方的臉也不看一眼。唯一的交流就是觸碰,有意無意間彼此的肩膀總會碰一碰。但這樣的碰帶來的卻是溫暖的火花,讓彼此都覺得在這寒冷的天氣中走路都是溫暖的。
“偷”來的東西總是回味無窮的,一旦光明正大倒覺得味如爵蠟了。
“你還冷不冷?”顧秀明終於想點著這樣的火焰,因為他實在覺得冷的不得了,“我記得從前你是很怕冷的。”
“恩,是這樣的。”於浩回答著,“現在因為經常打籃球的緣故,倒比上前抗冷多了。對了,我記得你是不吃魚的,想必你現在依然沒改變這樣的習慣吧。”
聽了這話,顧秀明心想:他怎麼什麼都沒想,單想到我是從來不吃河魚呢?這周圍的場景哪裏和“吃”沾邊了,想想真是氣人。
“原先是不吃的。”顧秀明敷衍著,“不過累傷了什麼都吃了——大二暑假的時候在工地上幹活,那個時候食堂師傅給什麼我就吃什麼,沒辦法挑剔呢。”
“這樣啊。”於浩微微一笑,“今晚吃飯的時候我就想不要點魚,因為怕你不吃。”
被他這樣一說,顧秀明也情不自禁地笑起來了:虧他三年都過去了,居然還能記得自己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於浩也被他的情緒帶動起來。
“沒有。”顧秀明笑道,“我在想,人家‘野生大魚坊’的招牌菜就是魚,我們的飯桌上居然連個魚屎都沒有,人家老板看著肯定要覺得奇怪。”
“魚屎?有魚屎的話這餐飯就免費了。”
可不是,如果飯菜中出現魚屎,如果不退貨的話,老板恐怕也要免費送自己這夥人一餐飯了。
想到這裏,兩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便能看到步行街口的那座大花鍾了。夜晚的花鍾明晃晃的,裏麵栽培的紅的、紫的花兒也開的很火,一切似乎在迎接這樣兩個客人的到來一樣。
看著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樣子,顧秀明很奇怪學校到市區的這條路怎麼三年中就短了半個小時了路程了。
記得以前他們每次走到的時候總是要在花鍾旁邊的夫妻店裏,買上兩杯奶茶捧著,暖和和的。現在夫妻店的老板似乎還是那兩個人,不過顧秀明卻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走的腳都出汗了,這會子喝上一杯甜絲絲的東西肯定越加口渴了。
其實一切就等同於嚼蠟,木滋滋的沒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