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源自情不自禁(1 / 1)

王明豔沒有死,遠遠傳過來的120的鳴笛讓顧秀明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可怕的錯誤。此時的他,完全可以趁著祝蓉兒還沒回來的時候奪門而逃。

他沒有那樣做,因為他害怕出了門會碰到祝蓉兒,而且那樣日後事發隻會讓自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他是個聰明的男人,聰明得讓狐狸般的狡黠充滿了他的目光,讓他看上去永遠都是那樣的楚楚可憐。

他忙前忙後,替王明豔穿好衣服,抱起這個可憐的女人,陪著母女倆一起去醫院。那情形,似乎是一個很孝順的兒子為病危的母親所做的一切。而祝蓉兒,隻是如一個可憐蟲一般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總算因為王明豔在醫院上班,所以一切救治流程大大簡化。

病曆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不認識的字,過路的醫生看著單子,輕描淡寫地說了四個字:“心肌梗死。”

望著醫生冷冰冰的背影,顧秀明的腦海也立刻湧現出四個字:白色恐怖!

以後娶老婆,千萬不能娶醫生。他想,殺了人隻怕也是擦擦刀子,輕描淡寫地說三個字“我殺的”,然後飄然而去。

王明豔的病況很快好轉起來,責任護士指著顧秀明告訴她:“你弟弟吧,看起來很疼你呢。”

“哦?”王明豔感到一絲不解。

“媽媽。”祝蓉兒解釋著,“顧老師送你來醫院的,而且一直幫你忙裏忙外:跑流程、買東西什麼的全是他一個人。”

“哦,那真是謝謝顧老師了。”王明豔蒼白的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容。

她的謝意讓顧秀明本來平靜下來的心又重新感到一絲不安起來,讓他越加發現自己的罪惡。

“對不起,應該的。”顧秀明回答。

王明豔的眉毛微微上翹,帶著幾許疑問,卻頗有幾分挑逗性:“對不起?”

“您別那樣說。”顧秀明羞紅了臉,“一點點小忙算不得什麼。”

顧秀明微微抬起頭,偷偷瞧了瞧王明豔:她雖然躺在病床上,但臉色看上去倒是紅潤的很,眼神精光四射。“王明豔”,果然人如其名,明豔動人。

也許是做賊心虛的心理,顧秀明隻覺得對麵的這個婦人今天的一切表現都是刻意挑逗他脆弱的神經,覺得她早知道清晨的那一刻發生的那一幕。

他不敢多想,因為他很清晰地感覺到,尷尬就快將他表麵上表現的涵養徹底淹沒了。麵對眼前的一切,他選擇了逃跑:這個是比較容易的,畢竟他一點也算不上是王明豔的家屬。

“有情況給我電話。”顧秀明匆匆交代祝蓉兒,倉皇逃竄。

上午十一點的太陽金剛鑽一樣發著一種刺眼的光束,氣溫依舊很低。風絲絲的讓匆匆而過的行人忍不住捂著耳朵,裹緊了棉衣。

見了這等場景,顧秀明越加暴躁,索性脫掉了羽絨服,僅穿著一件保暖內衣。他的腳步顯得很急促,似乎要將這樣的情緒統統丟掉。

一切隻是白費力氣,因為魔鬼既然占據了他的心靈,就不可能輕易地退出來,何況他根本就是身處在魔鬼的世界中。

姣好的身段、起伏有致的溝壑、嫵媚的挑逗眼色……他緊閉雙眼捂著耳朵,簡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嘟……”刺耳的汽車聲尖銳地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便有一個人停下車破口大罵:“狗弄的走路瞎了眼了!”

顧秀明睜開眼,於是發現一輛乳白色的奇瑞車就停在自己的前麵,差點就撞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