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縣的武警中隊一直都不受重視,武警中隊除了訓練也沒什麼任務,所以,中隊的戰士們幾乎沒有機會見到薛在貴。
頂多也就是從照片上看到而已。
至於電視上,恩,薛在貴確實經常出現在縣電視台上的新聞上,可是縣電視台的新聞,別逗了,連幾點播出都沒幾個人知道,哪裏會有人看。
在知道了薛在貴的身份後,戰士們明顯拘謹了起來。
在國家崩潰,政府消失的消息傳過來之前,薛在貴的領導身份,在武警戰士們麵前,還是很有用的。
這時,劉戰突然繃著臉,十分嚴肅的給薛在貴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劉戰說道:“薛在貴同誌,對於您消滅喪屍,解救武警戰士的英雄行為,我代表全體武警官兵,向您表示真誠的感謝。”
說完,劉戰就放下手,轉過身體,麵向了武警戰士們。
劉戰接著說道:“戰士們,我宣布,自今日起,柳川縣武警中隊的指揮權,移交給薛在貴同誌,這是命令,戰士們,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到劉戰的命令,有人驚訝,有人疑惑。
隊伍中,隻有一個人猜到了劉戰的真正打算,那就是鄒成。
鄒成緊皺著眉頭,劉戰的打算對武警中隊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不過隨即鄒成的眉頭便舒緩了,隊長做的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下去對隊長就太不公平了。
劉戰的命令讓戰士們驚訝,迷惑,不過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哪怕這個命令是讓軍人去死,軍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所以,這群武警戰士毫不猶豫的大聲說道:“聽明白了。”
聽到戰士們的回答,劉戰的心裏突然湧出淡淡的失落,這失落,不是因為貪戀這武警中隊的指揮權,而是因為他就要離開兄弟們了。
劉戰要回去尋找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盡管已經過去了七天,還能找到活人的可能性很小,可劉戰就是想要去尋找。
為了兄弟之義,隊長之責,他已經耽誤了七天,現在,終於可以放下擔子,盡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了。
劉戰相信,在薛在貴的領導下,兄弟們一定會過的更好。
雖然薛在貴沒有指揮武警中隊的經驗,但是薛在貴有超強的戰力,憑著這份戰力,戰士們也不會過的太差。
而且,隊裏還有鄒成在呢!
鄒成才是薛在貴真正放心交出指揮權,離開隊伍的原因。
三年來,鄒成一直都跟著劉戰。劉戰的本事,鄒成至少學了個七八成,指揮隊伍完全不是問題。而且,在隊裏,鄒成也算是有一定的威望。
隻要薛在貴不獨斷專行,有鄒成在,中隊的指揮就沒什麼可擔心的。而據劉戰了解,薛在貴也不是一個喜歡獨裁的人。
知道了真相,戰士們也許會怪我自私吧,劉戰心想。
怪就怪吧,誰讓我就是個自私的人呢!
劉戰真的自私嗎?
這不是個有確定回答的問題,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每個戰士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就看這杆秤怎麼稱量。
就在此時,薛在貴說話了。
薛在貴對著戰士們說道:“我不同意劉戰同誌的意見。我不是武警,劉戰同誌才是。劉戰同誌比我更熟悉你們,他比我更適合指揮你們。怎麼能因為我的身份和那一點點特殊的能力,就讓我這個外行來領導你們這群內行呢?”
薛在貴的話讓劉戰臉色一變。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理由讓自己自私一次,怎麼能讓薛在貴破壞呢?劉戰正欲說話,可薛在貴卻擺了擺手,阻止了劉戰。
薛在貴對劉戰說道:“劉戰同誌,你是武警中隊的隊長,以前是,以後也是。這群戰士,可是和你朝夕相處的兄弟,你怎麼忍心離開他們呢?”
“離開”,同一個詞,聽在不同人的耳中,卻有不同的意義。
在武警戰士們的看來,薛在貴所說的“離開”,指的隻是劉戰離開武警中隊中隊長這個崗位,可劉戰和鄒成的理解就大不一樣了。
難道他知道我的打算了?
劉戰的臉色陰晴不定,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這時,薛在貴連忙趁熱打鐵,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一番漂亮的官場話說出來,看似句句在理,其實就是胡攪蠻纏。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劉戰要是交出了指揮權,就是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國家,對不起全世界。
就這樣,劉戰的打算落空了。
隨後,薛在貴便宣布所有武警幹部進屋開會,其他人各司其職,就地解散。
進屋的過程中,在路過失魂落魄劉戰的時候,薛在貴悄悄說了一句話,然後薛在貴麵色平靜的走了過去。
這句話,隻有劉戰一個人聽到。
聽完這句話,原本有些失魂落魄的劉戰突然振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