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散落了一地,有的刻畫了符文,泛著淡淡神秘的光芒,有的符文隻刻畫了一半,一看就是失敗品,反而浪費了珍貴的符文紙張,還有的隻是空白頁,有著凶獸皮毛的血腥味,還有著植物的清香。
墨瓶也傾倒在了桌上。
那流淌在桌麵的血墨閃爍著微微的熒光,其中有著凶獸血液的精華,還有著珍奇礦物的粉末。
符紙,血墨,都是難得的珍品。
平常的時候,張易都是小心翼翼,萬萬不會出現這種符紙散落,血墨流淌的情況。可今天不同,用來做實驗的台子上放滿了酒瓶,有空的,有滿的,滿屋都是白酒的馨香,張易手握著酒瓶,眼睛在迷茫。
這個實驗室獨屬於張易。
平時的時候還有人給張易打打下手,那是張易所依附的勢力派來的學徒。也許是為了從張易身上多學點東西吧,學徒們對張易倒是挺恭敬的。
不過張易才不會信任他們呢。
這些學徒是勢力直接指定而來的,一點都沒有征求過張易的意見。他們來當學徒,未嚐沒有監視張易的意思。
今天,張易給所有人都放了假。
實驗室恢複了安靜,張易一個人在實驗室待了一整天,哪都沒去,外麵的煙花絢爛,他獨自一人默默飲酒。
一般的酒水當然喝不醉職業者。
此時的張易是九階巔峰符文師,身體得到了改造,末世前的那些酒水,無論度數有多高,醉人的名氣有多響,到了張易這裏,一碗一碗的大口幹了,也能來他個千杯不醉。
可張易現在喝的酒不一樣。
末世裏,變異的不隻是動物,還有植物。
有一種樹叫酒樹,酒樹有七階,酒樹結酒果,張易喝的酒正是用七階酒樹的酒果釀出的酒。
這種酒,七階以下的人喝了有可能會直接醉死,這不是比喻,是真的會死,活活醉死。七階的人喝一兩就會醉,八階的人也就是一斤的量,九階的人喝多了也會醉,隻有十階的人才能做到怎麼喝也不醉。
張易已經喝多了。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要醉了。
過年的氣氛從一個月前就在南安城中揚起,從過小年的那一天開始,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比一天濃烈。
張易也從一個月前開始一天比一天暴躁,他不停的加大工作量,企圖麻痹自己,可最終他失敗了。還好,有酒果酒在,他還能借酒消愁。
“吱呀~”
實驗室的門被人打開。
張易的眼亮了一下,可隨後又暗了下去。
真沒想到她會來。
張易跟所依附的勢力是互利互惠的關係,大家都是相互利用,張易利用勢力的資源研究符文,勢力則利用張易的能力為他們製造所需的物品。這事談不上誰是誰非,場麵上大家也都是笑嗬嗬的。
不過,那笑容能有幾分真就不知道了。
對於勢力派來學徒監視自己這件事,張易忍了,但這不代表他真的願意,所以張易對於勢力的人一向都沒有好感。
但有一個人例外。
張易所依附的勢力叫白雲會,很俗的名字,但這個勢力的實力著實不差,白雲會雖然不是全球十大勢力,但在華夏勢力中卻是排的上號的,算是一等勢力。
劉茜是白雲會的副會長之一。
一個女人,光靠出賣身體上位是不可能當上一等勢力的副會長的。
末世要比末世前的社會現世的多,白雲會不是某個人的一言堂,劉茜要是沒有能力,其他人絕對不會讓他上位的。
劉茜確實有姿色,骨子裏都散發著嫵媚,讓人看一眼就有種想把她弄上床壓在身下好好蹂躪的感覺,但這並不足以作為大家捧她上台的理由。美色,嗬嗬,隻要有權有勢,還怕沒有美女投懷送抱嗎?
爬到今天的位置,毋庸置疑,劉茜是一個非常有能力,非常有手腕的女人。
盡管她表麵上看起來十分柔弱。
符文師的晉級非常困難,作為明麵上的全球第一符文師,十大勢力都對張易發出了邀請,且開出了豐厚的條件。
跟十大勢力相比,白雲會無疑是一家小廟。
張易之所以會選擇窩在這家小廟,跟劉茜有很大關係。
張易很喜歡她,但她跟張易的關係卻很複雜,介乎於朋友和情侶之間吧。張易和她在一張床上滾過床單,每一晚張易都是曆曆在目,回味無窮。但是劉茜卻並不顯得與張易過分親密,這反而釣住了張易的胃口。
今晚,推開實驗室的門的人正是劉茜。
劉茜是一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身體在她看來隻是一件工具,滾床單的時候她也可能會出手殺你,隻是張易一直被迷惑,明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