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之後,張易出現在了一個... ...我靠,這尼瑪是鬥獸場。
天空是灰蒙蒙的,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站在鬥獸場的舞台中央,看著天,視線的邊緣盡被鬥獸場包括,仿佛自己就是一隻井底之蛙,永遠看不見真正的世界。觀眾席上隻有空蕩蕩的座椅,但是,隻要站在這裏,耳邊就仿佛響起了人潮,內心壓抑不住的激動。
這古老的建築果然非同凡響。
鬥獸場共有四個入口,在那黑漆漆的入口處,四個身著寬大的黑袍將自己整個人都遮住的人分別從四個入口走進了場地。
他們走到了場地的四端,便停下了腳步。
張易的神色有些輕鬆。
輕鬆是因為打了兩場艱難的仗,這一回終於可以主場作戰了。符文師的主場需要兩個條件,一,足夠空曠的場地,與敵人之間的障礙物也不能太多,二,跟敵人的距離足夠遠,敵人不會輕易來到張易身邊,和張易玩近戰。
毫無疑問,這兩個條件鬥獸場都符合。
這裏就是張易的主場。
在自己的主場作戰,無論那幾個黑袍人看起來多麼古怪,張易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害怕,隻會有壓抑不住的興奮。
這注定是場輕鬆的戰鬥。
打過了前兩局,張易也有些習慣這些家夥的風格了,他們總是詭異的出現,相比於前兩局,這一局的四個黑袍人能大大方方的從黑暗中走出來就已經夠平常的了。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他們打架從來就是沒有征兆的。
毫無征兆的,四個黑袍人就出手了。
黑袍中伸出了一支握著魔法杖的手,那支魔法杖黑漆漆的,繚繞著絲絲死氣,而握著這支魔法杖的手更是詭異至極,就好像沒有一絲血肉一般,隻有皮包骨頭。
張易的眼神一縮。
擦,看這樣子,這是亡靈魔法師啊!
亡靈魔法師因為常年與死屍打交道,身上容易沾染上死氣,所以很多亡靈魔法師剛成為魔法師的時候還是個俊朗的小夥,老了之後跟鬼其實都沒多大差別了,渾身沒有二兩肉,還整天裹著黑袍,一副怕陽光的樣子。
其實不是怕陽光,而是怕見人。
剛看到黑袍的時候張易就有所懷疑了,當魔法杖和手伸出來之後,這點懷疑也去了,這擺明了就是亡靈魔法師嘛!
說起來,張易的第五分身也是亡靈魔法師。
不過,張易的第五分身剛成為魔法師時就已經是九階巔峰,算是半路出家。所以,如今的第五分身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也沒有恐怖到整個人醜的跟鬼似的程度。
魔法杖一閃。
四道亡靈魔法向張易襲來。
主場作戰的張易這回可不像前兩次那麼狼狽了,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那,整整衣服,清清嗓子,伸伸胳膊彎彎腰,然後在亡靈魔法就要擊中他之前,輕輕的翻開符文書,啟動了宗師級符文【禦】。
宗師級符文【禦】的強大毋庸置疑。
在神級符文之下,再也沒有一枚符文的防禦力能比宗師級符文【禦】更加強大,它沒有漏洞,能夠抵禦包括物理攻擊,靈魂攻擊在內的任何攻擊。
當然,它也有缺點。
宗師級符文【禦】一旦用出,就不可移動,它的防禦範圍是固定的,隻能用於對固定目標的防禦。
同時,在宗師級符文【禦】的防禦範圍內,也無法對外進攻。
前兩局宗師級符文【禦】根本無用武之地,無論是弓箭手還是刺青大漢,他們對時機的把握都太好了,一旦張易用出了宗師級符文【禦】,那就等於是在等死,張易毫不懷疑他們會在防禦被攻破之後將自己秒殺。
這一局總算是可以用了。
符文師跟魔法師是半斤對八兩,追求的都是高攻,反應都快不到哪去,張易也不擔心會被人鑽空子秒殺。
這下,張易總算是可以好好歇歇了。
他從符文空間中拿出一張桌子,一把躺椅,給自己沏上一杯茶放到桌子上,然後就躺倒躺椅上,眯著眼睛睡覺。
他是真心累了。
從進入灰色沙漠那一刻起,他就沒輕鬆過,每天不是想著領悟規則,就是怎麼應對沙蠍。沙蠍沒了那幾天,他也沒緩緩,朝著星星走,滿腦子都是怎麼活著回家,走到了道塔,又開始爾虞我詐。
人活著其實就那麼回事。
生活沒什麼負擔的,有人為了虛無縹緲的理想活著,有人隻是想掙點錢,買套房子買輛車,然後娶個漂亮的老婆。
生活有負擔的人也有,這樣的人通常不是為了自己活著,為了哪個有病的親人,為了一身的債務,又或是純粹為了養活自己的老婆孩子。
人啊,其實沒必要把自己折騰的那麼累。
沒什麼負擔的,就好好去活,隻要不影響別人,你該怎麼過就怎麼過,有負擔的也不要怕,人生難免溝溝坎坎,兩個肩膀在那兒呢,還怕挑擔子嗎,盡力而為,無論是好是壞,都算是個無悔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