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怎麼會容忍一個二十歲的少年抓住他的衣領,如此無禮的待他。他又怎麼會讓自己局長的威風掃地。他立刻鎮定了下來。
“周宇軒同誌,請注意你的言行。”張德勝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宇軒。
宇軒笑了笑:“言行?對付你這種人,還用得著注意言行?”
張德勝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也是科班出身,一個反手掙脫,擺脫了宇軒的提胸上鎖。他立即退後幾步,目光中的憤怒更濃烈。
“周宇軒,你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你不可能到我這裏拿到一分錢。”張德勝的聲音很大,後果是引來了隔壁左右辦公室的其他幾個副局長。
宇軒轉念一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他威風掃地更好。
“無法無天,這西河區還有比你無法無天的人嗎?組織明確規定,處級以下的領導,辦公室麵積不得超過19平方米,你倒好,現在還在給自己裝修豪華辦公室。”
幾個副局長見裏麵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知道是個初生牛犢,自然不敢故意惹怒他。隻是在外圍象征性的指責宇軒無理,臉上卻露出些許看戲不怕場子大的得意。看來張德勝平常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沒少讓他們頭疼。
“放你地屁,我現在這個辦公室還不到19個平方,你這是血口噴人。”張德勝氣惱地看著宇軒這個不遵守官場規矩的家夥,有些要抓狂的感覺。
“張局長,你這人很健忘哈,這份文件上,白紙黑字寫的是黨委書記、局長辦公室。還有這個,新購公務車輛也是指定給你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德勝氣急敗壞,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張局長,您隻要把這錢給我,這事兒咱們就算完了。”宇軒轉身將門關上,幾個副局長直接被關在了門外。他心裏明白,這該撒完的氣,也都撒完了,是時候給張德勝台階下了。
張德勝這會自然不會買宇軒的賬。“你這樣的人,也配在體製內工作?”
宇軒笑了笑,知道這張德勝已經詞窮了。心想這來得巧不如來得好,要不是剛好在搬運工那撿到這兩份文件,還正是拿張德勝沒有轍。
“我這會叫你張局長,是在幫你,我怕改天就得叫你張勞改了。現在的政策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適不適合在體製內工作,不是你一個人能評價的,但今天這錢,你不劃過來,恐怕咱們都無法全身離開這個房子。”
張德勝站了起來:“周宇軒,你是在要挾,恐嚇。你知道這是哪裏嗎?這是公安局。”張德勝吸取了剛才聲音大引來其他副局長的教訓,聲音壓得很低,但字字帶著強烈的憤怒,甚至滿臉漲得通紅。
宇軒並不在意,不緊不慢的從口袋抽出一個綠色的小本本,放到張德勝的桌前。
張德勝用餘光瞟了瞟,臉色頓時有些發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有這樣一層身份。
宇軒笑了笑:“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不覺得今天是我救了你嗎?”
張德勝立即萎了。也不說話,直接從屜子裏拿出一張支票,很快便在上麵簽了字。
宇軒接過支票,拿起那個綠色的小本本,放進口袋。
張德勝已經兩眼發直,可是迫於身份,又不好意思向宇軒服軟。
“張局長,謝謝你。有的事情希望你保密,我們有紀律,咱們今天的事情,權當沒有發生過。希望不要給您帶來不愉快的記憶。”
宇軒說著,走了出去。張德勝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腦海裏雜亂無章,心神不寧。
今天給張德勝亮身份,純屬宇軒不得已而為之,組織交代過,處理張德勝還為其過早,可這一來,肯定會引起他的警覺,所以他最後也隻好給張德勝吃上一顆定心丸,雖然不一定有作用,但至少現在能穩住他。
張德勝站在窗台,看著宇軒驅車離去,立即轉身給辦公室主任打電話,停止了辦公室裝修和原本打算選購新車的計劃。
宇軒開著黑色的路虎在馬路上快速的奔跑。這張好不容易在張德勝那拿來的支票,讓他內心感覺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