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卓笑了笑,並沒有打算將眼前這個已經易容成文弱書生的周高英就是宇軒的事情告訴顧雪曼。
宇軒伸出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刻,又尷尬的收了回去。這下天彤不幹了,生氣的望著顧雪曼,說道:“你這個姐姐,看著漂漂亮亮,怎麼就這麼沒有禮貌。”
宇軒連忙拉住天彤,示意她不得無禮,天彤委屈的望著宇軒,撅著嘴巴,退到一邊去了。田弘卓知道顧雪曼心中有氣。因為在顧雪曼心中,除了周宇軒有資格和她平起平坐,做田弘卓的下線。
田弘卓歎息了一口氣,頗有感觸地說道:“周宇軒同誌犧牲了,我們得有像周高英這樣的同誌頂替上來,顧雪曼同誌,你得接受這個現實。”
顧雪曼輕歎:“曾經滄海難為水,這白麵書生,能有什麼能耐。”說著用不屑的眼神望著眼前這個“周高英”。
宇軒心裏一陣酸楚,這番話他能感覺對顧雪曼對自己的真心,可現在他不能反駁,不能解釋,更不能撕下羊皮麵具,告訴顧雪曼自己就是宇軒,因為這樣隻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煩憂和危險。
“田書記,顧雪曼同誌說得對,和宇軒同誌相比,我的確差太遠了。”周高英說道,望了望顧雪曼,很謙卑的樣子,顧雪曼不買賬。
忽然,顧雪曼一個飛腳便朝周高英腦袋踢來。眼看就要到周高英的眼前,隻見他手輕輕一抬就抓住了顧雪曼細嫩的腿,停留在半空中。
顧雪曼的身手,宇軒最了解不過,心想看來這天彤給自己弄的這幅模樣實在是太書生氣了,顧雪曼都敢對他出手了。
這下天彤更加不幹了,不知道是吃醋還是怪顧雪曼對宇軒無禮,出口便說道:“我家宇……”
田弘卓和宇軒的臉上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顧雪曼聽到“宇”字,心裏不由一顫,掙脫開在宇軒手中的腳,還沒有站穩便喊道:“你家宇什麼?”
顧雪曼變得有些激動,腳跟未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宇軒手疾,撫了一把,顧雪曼才沒有出現囧態。
宇軒給天彤下過死命令不得在外麵叫他宇軒,天彤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說道:“我家的與眾不同,看上去是文弱書生,拚身手,十個你也不是對手。”
顧雪曼悶了一肚子氣,朝田弘卓低聲請示道:“這屋子有點悶,我先出去一下。”說著大步氣衝衝就出了門。
宇軒望了望天彤,不由覺得好笑。原來天彤大鬧救助中心已經弄得蓬頭垢麵,還沒來得及梳理,就跟著田弘卓來了。“你去外麵陪你的顧姐姐,我還得和田書記說點事情。”宇軒輕聲說道。
天彤望了望宇軒,又望了望一直坐在那不動,氣定神閑的田弘卓。田弘卓慈祥的點了點頭,天彤也就不堅持了,轉身像快樂的小鳥一樣,蹦蹦跳跳出去了。
宇軒很快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向田弘卓彙報了一番,又將那叁號洞的兩具幹屍和那救助中心的司機謝小葉的事情作了詳細的解釋。
田弘卓聽罷,很是歡喜,不由拍案稱奇。
這不但是青城公司偷盜文物的鐵證,更能說明青城公司偷盜、走私文物不假。
一轉眼葉輝被槍斃已經有了一年多,現在看來,葉輝被急急忙忙的槍斃,足見青城公司背後的能量不可小窺。
田弘卓聽了宇軒的彙報,先是歡喜,爾後就是擔憂。他心想,葉輝一直是A市社會上的頭號人物,竟然死到臨頭都沒有開口說出這背後的人,那這人不但可以左右整個A市的風向,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動作。
他雖然擔心這些,但並沒有同宇軒說起,隻叫他小心謹慎,這些情況盤根錯雜,非同小可,稍有不甚,不光可能危及到自身,還會給國家帶來文物流失的嚴重損失。
宇軒聽了田弘卓這番話,也似乎感覺到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這後麵不隻是一個葉輝這麼簡單,以葉輝的個性,死到臨頭沒有魚死網破,說明他是根本無能為力。現在雖然他已經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要繼續深挖,也將是舉步維艱,暗箭難防。
田弘卓正和宇軒說著話,田弘卓的手機驟然響起。田弘卓接通電話,眉頭緊鎖,雙目無光,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宇軒不好問,隻是望著田弘卓。
田弘卓掛上電話,濃厚的眉毛往上抬,幾根白色須發特別打眼。半刻田弘卓說道:“省裏有個重要的會議,通知我馬上回去,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