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宇軒回話,田弘卓便已經起身,走了出去。宇軒坐在原地,停頓了半刻,心理有些不祥的預感。又突然起身,快步走出去。
一出門便看見天彤和顧雪曼有說有笑,在那其樂融融。顧雪曼見田弘卓出來,也不再閑談,快步跟著田弘卓,走下樓梯,上了車。
宇軒不解地望了望天彤,心想,這兩個女人剛才還火藥味十足,這下怎麼就情同姐妹了。天彤衣服上的灰漬都被打掃幹淨了,蓬亂的頭發也紮了一個精致的發髻,臉上白淨精致,瞬間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見宇軒出來,天彤帶著羞澀,說道:“剛才那個姐姐給弄的。”宇軒覺得好笑,撫了撫天彤的頭:“好看!”兩人也跟著下了東河茶樓。
宇軒心事重重,甚至有些迷失,田弘卓今天的舉動讓他感覺到心裏不安,似乎眼前有一道無法穿越的黑暗,看不清前麵的路。也不知道在這個階段朝哪裏入手比較好。
正想著,電話驟然響起,一邊走,一邊思考的宇軒被這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到,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陰冷的風吹來,他遲疑的望了望手機屏幕上“唐偉才”三個字,按下接聽鍵。喊道:“師傅……”
那邊卻傳來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這聲音是師母的,他能聽出來。“你師傅不行了……快來……”
師傅唐偉才向來身體很好,怎麼回突然不行了,宇軒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大腦停止了運轉。那邊依舊傳來的是師母悲痛欲絕的哭泣聲,隱隱約約還夾雜著小孩的哭鬧聲。
天彤不明所以,望著一臉錯愕的宇軒,怔怔的問道:“高英,發生什麼事了?”宇軒極力保持清醒,快速的攔上一台的士,拉著天彤就上了車。
唐偉才沒能等到宇軒趕到就已經閉上了雙眼。天彤認識唐偉才,可宇軒已經易容,唐偉才的妻子並不認識眼前這個文弱書生。
唐偉才的家人都到齊了,遲遲不見宇軒的身影,很多親人躁動不安,開始憤憤的罵宇軒忘恩負義,不過師徒情誼,最後都沒能見上一眼。
宇軒有口難言,拉住天彤像陌生人一樣站立在唐偉才的遺體前。宇軒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掉,天彤也跟著掉眼淚。
沒多久刑偵隊的法醫來了,葉淼也來了,兩人近在咫尺,彼此並不相認。法醫做完屍檢,師傅唐偉才便被移上了車。宇軒直覺腦袋裏翻江倒海,往事倒影如潮,曆曆湧上心頭,隻覺得人生悲喜無常。
宇軒蹲坐在走廊,直覺腦袋疼痛不已,天彤哭完了,陪著宇軒蹲坐在走廊,也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宇軒無力的轉頭對天彤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天彤不明所以,依舊怔怔地望著宇軒走遠的背影,心疼得不能自己,她已經深深的愛上這個男人。
“醫生,唐偉才同誌的死因是什麼?”宇軒快步進了一聲辦公室。那名被問的醫生正在寫著病例,舉頭望了望眼前這個白麵書生。輕輕的歎息了半刻:“你是他什麼人?”
宇軒不回答,直接從口袋裏抽出一個藍色金字的小本本,在醫生的桌上放下。醫生看罷,連忙起身,打量了宇軒半刻,問道:“你與照片上的人不符合,這些情況我不能告訴你。”
啪,宇軒二話不說,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按在桌子上:“我說那人是我就是我,你得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宇軒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有力。
醫生連忙後退,腦門上的汗快速的冒了出來,禿頂的腦袋瓜子也跟著冒起了熱氣。連忙老老實實的說道:“注射海洛因過量……猝死……”醫生小心的回答。
宇軒雷霆大發,知道這中間一定有內情,一巴掌按在桌子上,桌子應聲塌了,直挺挺的攤在地上,醫生被宇軒突然的大發雷霆嚇得雙腿發軟,也攤在了地上。
空間頓時安靜,其他醫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愣在那不敢吱聲。宇軒彎腰,撿起已經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放回腰間,動搖西晃地就出了醫院辦公室的門。
半刻整個辦公室的醫生才從這突如其來的恐懼中醒悟過來。有醫生報了警,醫院附近立即傳來了警笛聲。
宇軒帶著天彤,很快出了醫院。外麵華燈依舊,看不出半點憂傷。
他不去管那些背後警燈閃爍的警車,直覺全身無力,心如死灰,行屍走肉般的牽著天彤,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