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沒事吧?”黃教授麵色煞白一片,神情是幾度糾結,看著我及林默的慘遭,與虎搏鬥了一場的生死較量,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
林默揚眸,輕輕微笑道:“好得很!意外的又撿回了一條小命!卻是用‘旺才’的生命換來的。”
“唉!如此甚好!”黃教授自是在喃喃言語,麵色沉重。
我聽出了林默的語氣,夾著幾許的沉重。那是經曆了滄海桑田的劫難,是深深的,發自內心中的感概。為著‘旺才’的‘犧牲’,從虎口中換來了我們的生命,但憑這一點,‘旺才’無疑是一個合格的英雄了。
或許在之前,我們一眾人當中,會怪著‘旺才’三番五次的把非人非屍的‘老江頭’引導到‘風屍屋’中去,禍害我們是不淺。但是現在,我們用著無比欽佩的目光,久久的注視著倒在地上的‘旺才’。因為它的舍命相救,奮不顧身的與虎同歸斃命,我們尚是活著的人,極少比不上它的勇氣。
太陽即將是偏西斜,我們久久是移不開腳步。不遠處,忽然是傳來了幾聲的喧嚷,繼而是雜亂無章的奔跑聲。
“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尹呐呐的問道,他現在的神色是好上了許多,可能是因為拔去了他嘴上的兩顆撩牙,進一步阻止了他體內屍毒的禍亂,屍毒得到了暫時的控製。所以他的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如往前那麼的萎靡,麵色不在蒼白,有了少許的紅潤,卻卻眾人所盼望的。
我側耳的仔細聽上一遍,心中便是確定:“是來人了!”
果真如我所料,片刻後,但見三三倆倆的山民,他們手中有的是拽著鐵棒,叉管,鋼尖,氣喘息息的趕來。
進一步辨別,乃有十人之多。來人形形色色,高矮胖瘦不等。但是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清一色男人,身上套著的衣服,與他們的身高,實在是比例不協調。在有者,他們的膚色,均是黑黝的發亮。
我猜測,可能他們是這附近地區的山民,長年日照的緣故所造成。
“你們這是……”一個年紀稍長的汗子上前探問,他國字臉,濃眉大眼,懸鼻,大耳朵,一副憨厚的模樣,一臉的疑惑,又是掛著淺淺笑容。
我上前與他握了個手,中國的見麵禮,不分身份貴重。那漢子是神色更加的靦腆,更或許是覺得我的唐突,他麵色一片潮紅,不自在的撓著頭,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我對他說:“呃……那個,我們是……”
於是,我簡單的向他們說解了少許的情況,說我們是旅遊團的,一不小心,脫離了團隊。在此地迷裏路,又是遭遇了老虎的襲擊,恰好是我們的獒舍身從虎口上把我們救了下來。隻不過是,我省略去了我們的考古意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是節外生枝。
聽完我的訴說,那眾山民是噓嘩一片的交頭接耳。有好奇的,有探詢的,有疑惑的,也是有不解的。
喧嚷的片刻後,漢子是開了口,但是他的一口過語,是說的生硬,謳口:“如此說來,你們是迷路了?然後是誤進入了此地!我倒是替你們僥幸呀!你們可知道,這一地帶的出沒,常是老虎,狼群的活動場所呀!你們能意外的撿回條小命,是該謝天謝地了。”
黃教授嗬嗬一笑,順著漢子的話道:“那倒是!這不是遇上了你們了嘛!還請問兄台該是如何稱呼呢?”
“哎!兄台實在是不敢當!我們就是一野山民罷了!你們叫我林三吧!”林三擺擺手,好像對於黃教授的那一聲‘兄台’感觸極大,他濃濃的眉毛,頓時是凝了起來,“喏!我身後的他們,都是一粗野的莊稼人,禮數不懂,你們就勿要見怪了。”
來人幾乎說的是一口純粹的桂柳話,我是偶爾能聽懂他們一小部分。畢竟,他們所說的桂柳話,與廣州的客家話是有些相似的地方。聽他們說起,倒也是不費力氣。說的是他們設下了那個鉗套,已有些日子了,既然是讓我們這些外人,無端的撞上之類什麼的。
隨後,林三與眾人是把花紋虎,‘旺才’手搗手的分開,費上了他們一翻功夫後,才是把獒虎脫離而出。那些山民,自是很高興,圍攏著那軀花紋虎,談笑風生。而我,黃教授,林默及小尹,卻是無論如何也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旺才’的原因,與我們是朝夕共處了四天,形影不離。人非草木,皆能無情?況且‘旺才’還是舍身救了我和林默,這分情誼,天高比長都丈量不完。
我們四人借助他們的工具,挖了一個土坑,把‘旺才’埋葬了下去。堆積了一個土丘,默哀上一會兒。
於是,我向林三打聽了這處地距離GZ省的省市究竟是有多遠。
這一問,真是把我們嚇了一跳。林三說,從這片灌木叢林,步行到他們的村屯,若是慢步,還需要一個鍾的時間,快則是四十分中左右的路程。從他們的村屯外出,到鎮上的集市,才有車通道。鎮上做車到了省市,需要一天的行程。
一天的行程?我們四人頓時傻了眼,如此說來,我們的偏道,真的是很遙遠了?從荒村一路跌來,一路苦頭吃盡。惟今之計,也是隻能暫時到林三他們的村屯歇上一宿,明天在做打算了。
與林三他們眾山民簡單的交流過後,他們是好客的共同發出了邀請,我們當然是沒有拒絕。日已斜西落,晚霞滿天,絢麗多姿的奪目。荒山的空氣,真是接近真空的純淨,野花飄香,飛鳥返剿,又自是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