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楓!你在想什麼?你的神態很不好!莫非昨天晚上的醉酒,你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或者是,你的魂魄,被那個叫阿鳳的小妞給勾走了?”
林默的打趣,很快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小尹麵色如常,黃教授淺淺輕笑,一副高深漠測的神色。
我挑開了話題對他們說:“我們走吧!說不定許老已經是在等候我們多時了!切不可讓一個老者等著我們這些後輩的,從禮儀上講,那就是有失分寸了。”
“你們等等!我想跟你們說個事。”小尹忽然是擋住了去路,神色是猶豫不決。
我是疑惑不解問:“怎麼了?是不是你現在體內的屍毒又發作了?小尹!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再忍耐!相信過不了一天或是兩天,我們就能采集到那三味藥引,到那時候,凡事都會好起來。”
小尹輕輕搖頭,他的目光是暗淡了下去:“我們回廣州吧!別在去折騰了!我不想……不想你們在為我以身涉險。我們一路走來,實在是不容易,而且……”
“你別在說了!總之,我們現在誰都不能回廣州!小尹你可知道,莫言到了現在,已經是與我們斷絕了整整七天的時間,莫言現在是生是死,我們均是不知道,莫言是因為我們才失蹤的,我們怎麼能回去?”林默是不讚成小尹的話,是極力的反對。
黃教授深深歎了一口氣:“唉!其實有件事,我瞞了你們。就是莫言忽然間的失蹤,我已經是通知了她的家裏人,而她的父母在得到我的通知後,馬上就報警。我想,或許此時,警察會找到我們,詳細的問這整件事情的始末,我提前跟你們說一聲,免得到了那個時候,被動的你們,早有個心裏準備。”
說到莫言,我的心裏又是一揪!正如剛才林默所言,真是不知道,莫言現在的狀況是如何了。凶多吉少?或是吉人天相?一切,終究還是個迷。
按理推斷,莫言無端的失蹤,竟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發生的。而且,還有人守夜,一個大活人,就是憑空消失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最不可能發發生的事情,已經是發生了。隻是現在,惟有把莫言的事暫且放一邊,當務之急是小尹體內的屍毒,要盡快的除去。
“哎!看看我們每人扯上一兩句,又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看來那許老真是等急了。我們快快前去,真是我們的失禮了。”黃教授不由分說的催促道。
我默許,林默讚同,小尹不在堅持,眾人踏著彎曲的小道前去。之前,為了杜絕小尹體內的屍毒禍亂,我等人不得已撬去了小尹嘴中的兩顆大板門牙齒。所以到了現在,小尹一般是沉默寡言,為的是盡量避免露唇現齒。他曾是說過,此般模樣,很是不雅觀。
這村屯的地勢方位並不是很大,而且,所有的村民住戶,不是零亂的分散開,而是比較集中。一處瓦泥屋挨著一處。不出片刻鍾,我們四人尋到了許德江的住所。
從他的屋子中,傳出了一陣陣‘咚—咚—’的搗藥聲,我們輕輕的推門而入,生怕是打擾了他那一份的雅閑。
“你們都來了?”許德江回頭撇來一記目光,悠悠的深邃。
“許老!讓你久等了!我代我的學生們,向您老說一聲抱歉啦!”黃教授躬手的歉意,麵色淡淡的揉開。
“喲!你這是哪裏話呀!可是折煞我這一把老骨頭啦!再者,來者是客!該說抱歉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粗茶淡飯的招待,不能盡上地主之餘,老哥的一聲抱歉!說來慚愧呀!”許德江放下了手中的藥灌,就著盆水洗了把手。
“對了!你們尚未吃過早飯吧?如此甚好!我們邊吃邊談,那位小哥的頑疾,你不用擔心,隻要三味藥引一到手,我馬上能入藥的君臣佐使配製出來。如若到那時候,所有的問題,通通是迎刃而解了。”許德江捋著他的胡子,笑臉洋溢。
“來來!你們隨意坐!”
許德江是熱情的招呼我們入坐,盤膝在一矮桌子上。桌上稀飯,青菜,花生,蘿卜幹,鹹魚,竹筍,落滿了一桌子。簡單,清淡,卻是許老一天的主食。許老的生活,也是輕貧,從他穿著補丁的衣服上,即可一眼看得出來。
短短的半宿接觸,我們就明白了許老一生,真的很撩苦,很寂寞,很孤獨。他孤家寡人的獨守一瓦泥房,守著全村人的幾十人口,為著他們義務免費的診治,默默的支撐著一村屯的大感,小感,傷風病痛。同時,他是偉大的。默默無聞的一生,就窩在了此村一輩子。不求回報,隻有付出。人間大愛,自有真情在。
許德江說,千裏追風散,獨一味逍遙草,鷓鴣鳥,這三味藥引,或許能在斷頭山穀中尋到。但其路程是險惡,坎坷,棘刺叢林,幾乎是接近原始。
“斷頭山穀?”小尹麵色發白的呼叫而出,隨即,他身子軟軟的歪倒而下。
小尹突然間的暈倒,在坐的各位,全是麵色顫變。斷頭山穀當真有如此可怕嗎?為何小尹一旦聽到那個字眼,兩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呢?我心中一麵揣摩,一麵協助著許老掐著小尹的人中穴位。難道是小尹體內的屍毒再一次作亂?如此反複的發作,以小尹目前虛弱的身體,是難以承受得住屍毒的反噬。
黃教授和林默他們雖然是替小尹擔心,但他們隻能是在一旁幹著急。小尹的暈倒太過於突然,他們甚至是不知道謂是何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小尹隻是在矮凳下跌去,矮著臨近的我是及時的將他攙住,保全了他的頭部撞擊地麵的危險。
掐在小尹人中穴的雙指,我以是感覺一股酸麻痛,可是,小尹竟是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許德江眉目皺起,黑黝的瞳眸一閃,此時的他,好像是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
“小尹究竟怎麼樣?”黃教授也是擔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