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約會
他們相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裏見麵。長生到時發現如心已經在一處靠窗的位置靜靜等候了。他不禁喜出望外，而又心生自責了。為什麼對於和這樣一個麵容姣好而又不失天真無邪的女生約會，竟然讓對方等著自己，於心何忍呢？他若有所思地順應著如心的召喚來到她的身旁坐下。那種樣子傻傻的，挺木訥，也挺可愛。如心見他這樣呆坐著不動，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這時如心說："你怎麼傻頭傻腦的，你把我約出來就是這樣幹坐著啊!"這時，長生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手忙腳亂地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然後，他把頭深深地埋在胸膛間，臉上就像被火燒一樣滾燙。如心見他這樣，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個男孩怎麼這麼害羞。當然，她並不知道一些人對於從女生到女人的所有雌性動物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與生俱來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很強烈，是從骨子裏或血液中流露出來的。因為恐懼，所以排斥女性。身患這種不治之症的人會自覺地逃離女性聚集的區域。他們往往是很敏感的，對於來自女性的注視和說笑都會感到那是不懷好意的鄙夷和諷刺。究其原因，可能是這些人在幼年時因為女孩心靈受到過嚴重的創傷。這可能是由於在當時流行風氣之下，由於自己的背道而馳而受到同學或玩伴的嘲諷。比如說：大家都有的一種經曆，在小學時，有一段時間男生和女生因為某種約定俗成的禮法而彼此不說話。這猶如一種鐵定的封建殘留的法律，盡管它有諸多的不公和弊端，但人人信守，哪個倒黴蛋不小心觸碰到它的底線就會惹人唾棄和討伐。偏偏就有人由於自己的好動和活潑，明目張膽地和女生說話，這在班級乃至學校引起了軒然大波，每個人都很氣憤，更多的人很可樂，他們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為這個叛變的革命叛徒宣揚。他們揚言要和他絕交，理由還很充分：在我們學校，有兩大幫派，分別是男人幫和女人幫。我們兩大幫派雖然同處一個屋簷之下，但是素無瓜葛，更不要談什麼情分了。那絕對是沒有情分可言的，但如今卻有人試圖向女人幫那邊示好，這是我們諸位兄弟萬萬不能忍受的。這是叛變，是要受到所有男人幫成員的無情恥笑的。於是呢，由於被同性同學排擠，這些試圖逾越禮法的人很快便表示了自己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並且承諾與女人幫大大小小的成員劃清界限。因為這件事便從小在心中種下了恐懼女人的種子。長生顯然是這樣的人，他天生恐懼女生。但是由於自己實在是到了青春期，懵懂的季節雖然不能在花田裏犯錯，但是還是要敞開心胸，攬一美人入懷抱的。多**的年紀，不能總是看著別人成雙入對而黯然神傷吧!要行動起來了。所以長生在這幾年也沒有閑著，在閑暇之餘還是會到食堂、教室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去碰碰運氣的，萬一成功了呢？那不就徹底脫光了嗎？那時，再也不用在光棍節唱"單身情歌"、"光棍好苦"了；再也不用在夢裏因為想念你的樣子而濕了床單了；再也不用看島國的愛情動作片直到頭昏目眩，氣虛腎虧了。多好啊!權衡之下，找個女朋友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但是，理想往往是愛情動作片裏的美麗的畫麵，你看的得見，你摸不著。現在，長生還是一個光棍漢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些女生怎麼就看不上他呢？他很納悶，曾多次就這個嚴肅的問題與宿舍裏的情癲大聖做過探討。這個情癲大聖就是高猛，說也奇怪，這家夥長得跟一冬瓜似的，臉上全是青春美麗紅痘痘。我們私下都叫他"痘神"，可偏偏就他有一個羨煞眾人的女友，還整天玩飛吻，秀恩愛。我們心裏那個恨啊，但又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把妹神功已經練到化外之境了，高深莫測。我們不得不承認這神功具有催眠的效用，竟能讓妹子直接忽略他奇葩的外貌，而去聆聽他的內心。這在如今一個純粹看臉的年代該是多麼地難能可貴啊!長生記得那是一個難忘的夜，他和高猛坐在空曠的草地上，兩人吃著辣條，喝著啤酒。高猛意味深長地說：她們女生全都喜歡高大威猛的男生，要有肌肉，別管胸肌還是腹肌，隻要是肌肉就行，就像我一樣哈。說著他露出了自己的肩膀，那上麵顯現出可憐巴巴的肌肉。長生推了他一把，"你小子這算肌肉啊!""別鬧，你聽我說，女生啊!她們喜歡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像誓言啦，承諾啦。你隻管說，可勁地說就行了，她們嘴上說不信，心裏不知樂成什麼樣呢!用你的淵博和誓言套牢她，花言巧語不可怕，可怕的是榆木腦袋，石滾碾不出一個屁來。你在追她的時候，要死不要臉，還要旁若無人，因為她們有那麼一點虛榮心。而虛榮心就是狠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戀愛了，她有一個男朋友紅塵作伴，而你還沒有，為此她很興奮。另外呢，要時刻牽掛著她，一天要打好幾通電話，說無數次"我愛你"，因為戀愛的女生好像是那種陷入了包圍的小獸，她們總是對外界感到不安，對感情的真實性抱有懷疑。若有若失，疑神疑鬼，這好像是戀愛中的女生的通病。記著哥哥對你講的話，實戰時再加以靈活運用，你肯定能把到妹子的。你聽懂了吧!不會沒聽懂吧？我相信憑你老的悟性應該可以吧。"痘神滿臉堆著壞笑說道。那樣子真可惡，長生真想抽他一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