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真相大白(1 / 2)

眾人向他的肩頭看去,隻見雙肩上有十個圓鼓鼓的疤痕。蟲兒把自己的雙手十指半屈,比劃了一下,確信那疤痕就是被人抓出來的。駱先生精於大力鷹爪功夫,但那多是分筋錯骨的手法,自知無法用十指深深插入皮肉之中的本領,見狀不由吸了口冷氣。

林錯歎了口氣道:“雲蘿是狠毒了些,但畢竟也是喪子之痛所致,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之人。”

秦不棄本就對林錯橫挑鼻子豎挑眼睛的,聽他為雲蘿說話,更是來氣,喝道:“你知道個屁!她可憐?她要是可憐,那世上的人都得可憐死了。你少插嘴,接著聽下去就明白了。”

林錯也是心頭窩火,但他知道和這怪人實在沒法理論,隻得隱忍下來,接著聽後麵的事。

秦不棄道:“師父見雲蘿狂性發作,支撐著趕了過來,出手截住了她的攻勢。師父專心學醫,武功一道略遜一籌,好在雲蘿神智有些散亂,出手沒了章法,師父拚著挨了她的一擊,就勢封住了她的穴道。然後一邊給我敷藥,一邊解勸雲蘿。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慰,雲蘿總算答應了不再傷害靈芝,師父才給她解了穴道。

給那孩子料理完後事,大家都心神恍惚,什麼也做不來。我和師父更要時時提防著雲蘿傷害靈芝,連睡覺都要輪流交替。

過了幾天,雲蘿忽然收拾衣物,說要出去散散心。以前師父不願她到江湖行走,怕她惹下禍端,但發生了這種事,讓她留在這裏總是睹物思人,難免傷心,更怕她傷害到靈芝,於是讓她去了。

靈芝自從弟弟死後,整日以淚洗麵,其傷心程度並不比雲蘿少。她的內心更是深深自責,總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弟弟。她自己茶飯不思,可一日三餐,總要端著一份到弟弟墳前,嘴裏念念叨叨,勸著弟弟多吃一些。我和師父看著心都碎了,可也無法可施,隻有慢慢開導著她,盼著時間久了會好一些。

過了一個多月,靈芝雖還是每天到弟弟墳前送飯,但精神卻略好了一些了。我和師父剛剛鬆了一口氣,不想有一天早晨,靈芝忽然不見了。我和師父找遍了山穀的每一個角落,嗓子都喊得發不出聲音來,可依舊還是沒有找到她。師父喪妻之痛好容易平複,可老天又讓他中年喪子,如今女兒又不見了蹤跡,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穀裏找不到,我們又出了山穀,見到人就打聽,逢人便問,那些得過師父恩惠的人也都幫著打聽尋找,可找了兩個多月,就是沒有一點消息。

師父知道靈芝凶多吉少,怕是已不在人間了。他懷疑是雲蘿搞的鬼,於是四處打聽雲蘿的蹤跡,想找到她一問究竟。可他從未在江湖走動過,並沒有江湖朋友,也不知雲蘿在江湖中的諢號,更是無從查找。

師父雖然不死心,但一連串的打擊卻讓他再也支撐不住,就此病倒了。我隻好把他背了回來,慢慢養病調理。過了大半年,師父總算緩了過來,正當我們打算再去尋找時,雲蘿卻又回來了。師父自然問她知不知道靈芝的下落,雲蘿卻是一臉茫然,說自己去了關西,怎知道靈芝哪裏去了。無論師父軟聲哀求還是疾言厲色,她都說並不知曉。師父心地善良,常常以己度人,覺得可能是冤枉了她,於是便不再向她追問。

師父信了她,我可是死也不信。隻不過我是小輩,怎麼說也要稱呼她一聲‘師娘’,所以沒有辦法直接追問。我打算給她施些迷藥,等她神誌不清時,就能套出實言。但說到用毒一道,那時我遠遠不是她的對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我不死心,不相信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能不做噩夢,有時往往能在夢中吐露出些實話,於是每晚蹲守在他們的窗外,仔細的聆聽。蒼天有眼,不該善良的人冤沉海底,一直熬了二十多天,一天晚上真的有了結果。那晚已經到了醜末時分,我也昏昏欲睡了,隻道今晚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就想悄悄回房休息。可就在此時,忽聽雲蘿在屋裏說起了話。我渾身一激靈,睡意全消,支起耳朵凝神傾聽,生怕漏掉隻字片言。一聽之下,心中既有堪破真相的興奮,更有了解真相後的悲憤,真恨不得立時進屋手刃了這個惡毒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