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澤以禮相還,說道:“莊主切莫如此!周家和薛葉兩家累世交好,算起來,您還是我的長輩。多年前,我便有心到此拜謁,隻是俗務纏身,難得其便。此次因公務北上,便繞道至此,以了夙願。此番看到薛葉兩家這般氣象,心中頗感慰藉。”
薛舞陽連連點頭稱是,說道:“此處不是待客之地,還請公子移步莊內,讓我等一盡地主之誼。”
周竟澤道:“莊主盛意,周某本當愧領,隻是貴派掌門之位懸而未決,武林大會召開在即,這些都是頭等大事,豈可因周某一人而延遲?”
薛舞陽看對方瀟灑飄逸,落落大方,和俗世間那些身居高位,時時處處拿腔作勢之輩大是不同,心中不由暗暗稱奇。又謙讓了一番,見對方語出真誠,也就作罷了。
眾人相偕來到會場,薛舞陽邀請周竟澤到台上落座。周竟澤道:“今日到此,隻為敘舊而來,適逢此等江湖盛事,已是意外之喜。我非江湖中人,若占據主席,未免不倫不類。周某別無他求,隻願在客座謀得一席之位,得以瞻仰各方豪傑之風采,其願足矣!”
薛舞陽聽他說得有理,也就不再多說,吩咐門下弟子安排桌椅茶點,請周竟澤落座。周竟澤不再客氣,拉著林錯落了座。
薛舞陽重新走回演武台上,和劉天河等人以及葉家的幾位長者商議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劉天河等對那白衣公子的身份也很好奇,隻是看薛舞陽無意透露其身份,也就不便多問。
眾人商議了片刻,達成了共識之後,劉天河再次來到台口,衝著台下朗聲道:“叫諸位久等了,老朽僅代表薛葉兩家向諸位致歉。”團團一揖之後,接著道:“生出了這多枝節,是大家始料不及之事。好在各位都是豪邁磊落之輩,自不會因此生出嗔怪。由這些事也可看出薛葉兩族治家嚴謹,縱有不肖弟子欲圖不軌,也難逃家法製裁,斷不會任其為禍武林。剛剛兩族的當家人和老朽計議一番,都道他們掌門之位接任固然不是小事,卻還難和武林盟主推選之事相提並論,因此他們提議,將門派家族之事延後處理,將更多的時間留給武林盟主的推選,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台下眾人紛紛叫好,大多人都道還是薛葉兩家的人識大體顧大局,這般做法,真正不愧大家風範。司空耀等人雖想著把薛鳳陽推上掌門之位,由此控製著兩大家族為自己所用。哪知天不從人願,薛鳳陽掌門之位落空,隻怕連性命都難保全。如果還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也實在無趣得很。他們最大的目標乃是奔著武林盟主的位置而來,薛鳳陽當不當掌門,卻在其次。聽劉天和這般說,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各自點了一下頭,也就沒有插言。
看大家都沒有異議,劉天河接著道:“薛莊主看門派中出了這些事,心中頗為自責,無意競爭盟主之位。隻是老朽等人認為,人無完人,隻要大節不虧,有些小小的過失,也算不得什麼,在座各位都是豪邁磊落之人,也不會斤斤計較。老朽信得過薛莊主的人品,甘願作保,讓他也參與進來,主要是請他給武林多做些事情,不知大家以為如何?”
與會者多是薛舞陽的新朋故交,對其競選盟主之事自是讚同。那些也有意競爭盟主之位的武林大豪,雖覺得他一參與進來,自己的勝算就小了許多,但這些人都是有身份、地位之輩,生怕被人說自己小氣,因而不便公然反對,都言不由衷的表示讚同。
劉天河接著道:“隻是現在時間太晚了,大家也都勞乏得很,不如大家暫回住所休息,到明日,養足了精神,在進行武林大會盛典,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