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吳大世子正襟危坐,手裏拿著一本樂府詩集,緩緩地讀著這千古佳句,這時的他長身玉立,金黃色的落日餘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更讓他顯得就像詩畫裏的絕世才子一般。
望著吳大世子的身影,那位紫衣美人不由得低聲歎了一口氣,幾天以來,吳大世子似乎認可了自己的種豬身份,開始變得安之若素起來,每天能吃能喝,還時不時的吟上一首詩什麼的,來小小的賣弄一下自己的才情。
而紫衣女與吳大世子的感情,也是更加的突飛猛進,吳大世子是一個很會討女人歡心的人,每天晚上,紫衣美女都能在吳大世子的身上體會到一種別樣的柔情。這是她在以前丈夫的身上根本體會不到的,或許,她的漲幅也和吳大世子一樣的柔情似水,但是這種柔情卻絕對不屬於她罷了。
這位美女叫雲兒。至於她的姓氏,一直對吳大世子諱莫如深。吳大世子的心本身就細,知道她的身份絕對非同一般,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就是順治那位風流天子的妃子,他一天到晚的幫別人帶綠帽,卻完全想不到綠毛中就有一天會戴在自己的頭上。一想到這些,吳大世子的心裏都會有一陣陣的暗爽。
就在吳大世子拿著詩集在那裏裝模作樣,悲春傷秋的時候,紫衣美女已經蓮步搖曳的來到了吳大世子的身邊,輕輕地坐到了吳大世子的腿上,其動作,就仿佛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幾天下來,紫衣美女就好像處在戀愛中的女人一般,有的時候,她甚至會覺得眼前這位俏麗如女人的公子,就是自己的丈夫,雖然她知道這隻是一段如夢一般的經曆,而這個男人,很快就會和夢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她卻像螞蟻見到糖一般,深深地陷入到這美夢裏邊,如果老天也允許,她寧願這夢永遠都醒不了。
“娘子,你來了。”吳大世子在美女的耳邊吳儂軟語的說道。他的聲音溫柔,也讓這位紫衣美女的心裏掀起了一陣微弱的漣漪。吳大世子的一聲娘子,更是讓她心裏百感交集,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在這苦澀裏麵,還隱隱有著一絲絲的甜蜜。
她將臻首深深的埋在吳大世子的懷裏,希望得到片刻的安寧。為什麼自己感覺特別的依賴他,為什麼每天都盼望著晚上能出來與他相見,享受那一夜的溫存。每天見到他,自己都是麵紅耳赤。難道這種感覺,就是這位公子所說的愛嗎。
女人羞愧地想著,一抹潮紅不由得抹上了她潔白如玉的臉頰。而吳大世子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困窘,輕輕噬咬著她圓潤如貝殼的耳珠,輕輕地吹著氣說道:“娘子,你吃晚膳了嗎。咱們一起共進晚膳好不好。”
聽到吳大世子如此說,女人的頭,不由得更加的低。半晌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相公,好吧。今天我突然很想喝酒。你能陪我嗎。“
“我不怎麼喝酒的。“吳大世子搖著頭說道。“不過娘子有此雅興,我自當奉陪。”
紫衣美人拍拍手,幾位小丫鬟飛快的將帶來的食盒放在了吳大世子的麵前。轉瞬之間,就在吳大世子的麵前擺上了四色佳肴,分別是,京醬鴨絲,燴鹿尾,水晶合子和涼拌三絲。然後在被子裏倒上了鮮紅如血的紅葡萄酒,將杯箸都擺好後,幾個小丫鬟才小心翼翼的躬身退了出去。
此時的吳大世子,早就饑腸轆轆了,拿起筷子一點也沒風度的夾起一個水晶合子,放在嘴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的身邊的佳人一陣的莞爾。
“相公,看你那個樣子,好像很久沒吃過飯似的。妾身都懷疑你是餓死鬼投胎呢。”紫衣美女笑著拿手帕幫吳大世子擦了擦嘴說道。
“娘子,你有所不知。當年我在軍中的時候,吃飯都是這樣的。如果你吃的慢了,那你後半天隻能挨餓。”吳大世子大嚼著,含糊不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