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還不睡呀,今天想聽什麼故事?娘就給你講講娘年輕時候的事吧。”“墨兒,你又把衣服弄髒了,來,讓娘給你拍拍。墨兒,天涼了,你早晨別那麼早出去打獵,小心露水打濕衣服著涼了,還有多加件衣服。”“墨兒,娘老了,眼睛花了,給你縫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麼平整了。墨兒,墨兒,墨兒......”
“娘,你別走,娘,你別離開墨兒,娘,娘,娘......”昏昏沉沉的寒墨一遍又一遍輕聲叫著,眼角流出了淚水。
“爺爺,這都一天了,他怎麼還沒醒呀”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帶著哭腔的問道。
此時房間裏站著雷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是寒墨救回村莊的那個男人。東方籌,葛副會長,柳堂主,和莫堂主。而問話的便是坐在床邊的東方煙兒,此時的東方煙兒一遍又一遍的擦著寒墨眼角流出的淚水,看著不斷囈語的寒墨,東方煙兒也心如刀割,淚眼汪汪,仿佛隨時會哭出來。
東方籌沒有答話,而是恭敬的站在雷戰的身後。
“哎!這小子活不過今晚了!”雷戰搖頭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剛才您不是還為他運功療傷了?不要!爺爺,您救救他,您救救他!”一著急,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淚眼婆娑道。
“哈哈,這小子沒事,用功過度,傷到了自己的內髒,我已喂他服了藥了。藥力還沒完全散開,加上心力憔悴,休息個三兩天便會好的,倒是你這小妮子,對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關心哦,嘿嘿。”雷戰看著那雨打梨花的東方煙兒,笑著說道。
“啊,你!你們!壞死了!還有你,爺爺竟然幫他們來欺負我!哼!不理你們了!”東方煙兒聽到寒墨沒事,便止住了淚水,可聽到後麵的話不禁羞的滿臉通紅,臉上還掛著淚水,賭氣得將頭扭過去。看著寒墨,臉上又泛起了羞澀表情,輕輕地打了下昏睡的寒墨。“都怪你,等你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哈”雷戰看著東方煙兒小女孩姿態盡顯,不由得哈哈大笑,房間裏的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好了,也別都圍在這裏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散了吧!”雷戰擺了擺手說道,笑著走出了房間,大家也應聲走了出去。
靈士協會的大殿裏,一張古木桌子上放著一套茶具,茶壺咕嘟咕嘟的煮著,大殿裏充滿了沁人心脾的茶香。桌旁坐著兩個人。雷戰和那個陌生的男人。
“冷若冰霜,堅硬似鋼。水泡不開,需以火燉,一刻葉散,二刻色出,三刻香溢,四刻飲之。安神延壽,活血補靈。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如此功效?”聞著茶香,看著桌上煮著的茶水,再次開口的雷戰哪有剛才麵對東方煙兒時的調笑,深沉地說道。
“嚐了便知道”男人淡淡的說道。
“對!嚐了便知道,舌頭是不會騙自己的!”說著話便將茶水甄了兩杯。端起其中的一杯,淺淺的嚐了一口,便閉上了眼。茶水入口,苦。慢慢咽下,熱茶一路朝下,緩緩散開,遍直周身。再次咂嘴,舌根卻發甜,口齒留香。茶氣一路向上,直至百彙,耳聰目明,神清氣爽。
另一個男人也不客氣,端起了茶杯如同喝酒般一飲而盡。
“好茶!”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這鐵梨花果然不愧被喻為茶中之魁”雷戰再次淺嚐了一口,讚歎道。
這裏有必要介紹下鐵梨花,茶大多生在南方溫暖濕潤的平土地上,可這鐵梨花樹卻是在懸崖峭壁上生長,冬日發芽,天越冷,雪越大,發芽便越多。嫩芽細小,色白帶粉,狀如梨花,因此得名。隻是這茶堅硬如鐵,需以文火燉上四刻。又稱“四刻茶”,因為極其耗時,不能用來宴請賓客。又因生在懸崖峭壁,不易采摘,且稀少,因此價格極高。不能像普通茶一樣被人們熟知。但其味道香醇,有延年益壽,活血補靈之功效。被愛茶的人喻為“茶中之魁”,這鐵梨花也是這洛基斯頓山脈的一道特產。
“堅硬似鐵,煮起來耗時。茶雖好,但難登大雅之堂。”男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是一口飲盡,說道。
“不同流合汙,不爭名奪利。獨居陡崖,隱姓埋名,看雲卷雲舒。隻在深冬時無懼風雪嚴寒,向天地展示自己的不屈。這種性格我欣賞”雷戰說的是茶,可看的卻是對麵的那個那人。
“我不是鐵梨花,你也不是火,你燉不開我,我也無需向別人證明什麼,我就是我”那個男子哪能不明白雷戰話裏有話,冷冷的回到道。
“我燉不開,有人能燉開!”雷戰放下了茶杯,盯著對麵的那個男人說道。
“誰?”一直麵無表情的男人說話時嗓音竟然有點顫抖,就連那拿茶杯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幾滴茶水濺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