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王子,但那也隻是曾經了。”少年幽幽的開口輕聲說道。“我叫黃浦誌”。
“黃浦?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燕國的國姓吧!”月殤出聲詢問道。
“燕國!嗬嗬,現在已經不存在了!”黃浦誌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雖看不清臉,可寒墨分明聽到幾滴淚水打在地上的聲音。
燕國,這個寒墨還是知道的,從十裏莊往西北方向走,騎馬的話,半天就能到達。燕國跟洛華城很像,因為都靠近洛基斯頓山脈,所以都是以貿易為主,雇傭兵盛行。聽說洛華城以前也是個獨立的國家,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歸順了風國。像洛華城這些城池,地偏人稀,山高皇帝遠,管理不便,很多都自成一國。對於此現象,風國也討伐過幾次,可每次都因路途遙遠,補給不足,天氣,地形等一係列原因影響,最後不了了之,算是默許了,可不知為何這次竟然發生了滅國之戰?寒墨靜靜的等待著黃浦誌的下文。
過了好一會兒,黃浦誌才繼續低聲說道:“我是家中最小的一個,我上麵有六個哥哥,一出生便標誌著我無緣皇位,我對權力也不感興趣,於是從小便無憂地生活在父王和我眾哥哥的愛護中,因為他們知道,我不會對將來他們奪權有絲毫影響,更重要的是,我不具備一點靈士修煉的天賦。”說著話,還抬起頭看了寒墨一眼。“直到一個月前。我在禦花園跟我姐姐煉琴,忽然聽到禦書房傳來一聲哀嚎,聲音是如此之大。當我們趕過去時才知道,原來是父王在痛哭我的大哥,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大哥前線戰死的消息,戰爭,突來的戰爭,之前毫無半點消息,第一份戰報便是我大哥戰死!整個皇宮都陷入了不安中,從那天開始,噩耗便接二連三的傳來,我的六位哥哥,相繼戰死在沙場上!要知道,他們都是靈士呀,我大哥更是一位靈士天才,三十六歲便聚靈成武。可......”黃浦誌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泣不成聲。寒墨抬手輕輕地拍了拍黃浦誌的肩膀。
黃浦誌略微平定了一下情緒,繼續低聲說道:“那天,父王將我傳至禦書房,告訴我,要我逃離燕國,自謀出路。我痛哭,問他為什麼不降,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去送死!父王告訴我,大燕人,生來就應該馳騁沙場!馬革裹屍!血未流幹,豈有投降一說!說完父王穿上他的鎧甲出去了。那天我一直站在禦書房中,等著父王歸來,可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父王。”黃浦誌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後來母後找到了我,讓我跟著一位宮廷靈士逃走,我百般不願,我痛哭,我大吼,我也是大燕人。母後重重的打了我一耳光,那是母後第一次打我,告訴我,讓我遠離北方大陸,越遠越好,找一個僻靜的小村莊,平靜的過完下半生,從始至終,父王和母後沒有提過一句讓我報仇的事。被那個靈士架在空中飛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了母後縱身跳下了禦花園的荷花池,看見了城中狼煙滾滾,看見了城門被撞開......隨後幾個靈士駕馭著法寶追了過來,那位宮廷靈士,一手夾著我,一手抵禦著身後一道道的襲擊,雖然以往也要求過靈士帶著我從天空中飛,可那次,我沒有了往日的激動,我甚至很害怕,害怕從空中摔下去,雖然我很想那麼做,可終究是害怕了。時間一久,那個靈士漸漸力不從心,我能感覺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一個法寶打在了他背後,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我一臉,那是鮮血!熱乎乎的鮮血,有幾滴濺到了我嘴裏,鹹鹹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我顫抖著,哭泣著。最後我們還是從空中掉了下來,那靈士告訴我,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跑,我沒有動,可隨後他衝我大吼,讓我滾,讓我死遠點!他猙獰著臉,臉上都是血跡。我跑了,我就那麼跑著。在我轉身的時候,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覺,我看到他笑了,是笑吧!我沒有回頭去查看,就那麼一直跑著,身後傳來轟鳴聲我也沒有回頭,一直跑著,跑著,那感覺就像靈士帶著我從空中飛一樣,跑著,跑著......”黃浦誌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當寒墨察覺不對的時候,黃浦誌緩緩的朝身後倒了下去。
“快!丹木赤精果!”月殤一晃身,抱住了倒下去的黃浦誌,衝還在發愣的寒墨說道。
“啊,哦!”寒墨連忙從靈戒中取出一枚丹木赤精果給喂了下去,月殤將靈氣緩緩從黃浦誌的眉心滲透了進去。“沒事,悲傷過度,加上積勞成疾,休息一下就好。
“我靠,你們真當這丹木赤精果是糖豆呀!”大漢看著寒墨仿佛取幹糧餅般將丹木赤精果給黃浦誌喂了下去,頓時跳了起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