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小女孩緩緩的睜開了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張飽經風霜長有唏噓胡渣子的臉,可眼神卻依舊清澈,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正是易容之後的寒墨。
“叔叔,我就說過,你一定會回來的。”小女孩原本清脆動人的聲音此時卻顯得虛弱無力,可喜悅的情緒絲毫不少。
看著小女孩清澈的大眼睛,寒墨握了握拳,麵前的這小女孩如果不是生命力頑強,則會跟他哥哥和爺爺般死於非命,這一切是誰造成的?災民嗎?當寒墨查到第一個搶念奴餅子的那個男人時,那個男人正匍匐在他的娘親前麵,用幹枯的雙手從護城河裏舀來肮髒的水給他娘親喂食。寒墨原本要殺掉他的心頓時化為悲哀,什麼也沒說,丟下幾塊餅之後離開了,而那男人現在正跪在小女孩的爺爺和哥哥的屍體前懺悔著,整整跪了一夜。這一切究竟是誰造成的?是靈士?是國家?是體製?是靈士,我要殺了所有挑起戰爭的靈士,是國家,我要推翻這國家,是體製,我要改寫這體製!而完成這一切在這個世界隻需要一種東西——力量!
“叔叔?我哥哥和爺爺呢?”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寒墨,小女孩閃著大眼睛虛弱的問道。
“念奴是吧?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托一個朋友帶你哥哥去治腿了,一定能治好,隻不過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爺爺也要跟著去,因為當時念奴你餓昏了,所以爺爺就讓念奴先跟著我,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在過去找他們!”聽著小女孩的話,寒墨連忙在臉上堆起笑容說道,可這笑容,即使連五歲的念奴也看出了端倪。
“真的嗎?爺爺他們不會不要念奴了吧!”念奴失望又帶著狐疑的問道。
“真的!”寒墨看向天際,那裏幾顆繁星點點,即使東方的黎明也沒能遮住他們的星光,使勁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哥哥他不說,其實我知道哥哥可想擁有雙腿,能向念奴一樣走路,奔跑。這下哥哥就可以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追趕大花了!”略微的失望,沉寂之後,沒有想象中的吵鬧,而是堅強的笑著說道。
聽著小女孩的話,寒墨終究無法再保持笑容,隻能將頭扭向一旁,兩滴眼淚無聲滑落。
“叔叔?你怎麼了?”
“啊,沒,沒怎麼?大花?大花是什麼?”寒墨連忙擦掉眼淚,輕聲問道。
“大花,就是大花蝴蝶呀,可漂亮了,而且隻有夏天才會有,飛的可快了!”
“那以後叔叔帶你去追大花好不好?”
“好呀,叔叔,哥哥我們一起追大花。”
小女孩和寒墨的對話在這寂靜的黎明下顯得格外的響亮,一句句,一字字如利針,如尖刀紮在人們的心頭,剜掉心頭最柔軟的肉。寒墨攏了攏小女孩身上的被子,看著嘴角還帶著笑意睡去的小女孩,緩緩的站起身,看向城頭!除了黎明第一絲曙光照在巍峨的城牆上,還有,寒墨鋒利如同麥芒的目光!
“師傅,我們的食物又快用完了!”清晨剛剛發放完食物的黃浦誌皺著眉頭說道。
“你在這裏看著他們,我再進城去買!”寒墨看了眼正在吃餅的念奴,輕聲的說道。
“師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能管他十天八天,我們還能管一輩子?即使我們能管一輩子,可我們的錢也不夠呀!”黃浦誌拉著準備出發的寒墨說道。
“啊誌!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扔下他們不管嗎?”寒墨忽然回頭大聲說道,憤怒,甚至還帶著一絲失望的看著黃浦誌。“別忘了你曾經也跟他們一樣!”
“師傅,我知道,如果不是您,我已經葬身於魔獸口中,如果不是您!我到現在還可能隻是一灘爛泥。這一點我從不曾忘記!”黃浦誌急忙跪下去低聲說道。
“哼,你既然知道,那你難道讓我拋棄他們嗎?”寒墨轉過身不看黃浦誌,冷聲說道。
“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從根本上解決他們的食宿問題。”
“哦?”寒墨語氣稍緩的問道。
“其實這也不算是根本,但至少能解決這一批災民的問題。”黃浦誌抬頭說道。
寒墨這才發現黃浦誌早已淚流滿麵,當下心頭一軟,知道自己冤枉了黃浦誌,扶起黃浦誌問道“怎麼解決?”
“師傅,這就要看靈城城主為人怎麼樣了,但是很難,如果他要接濟災民早都大開城門了!”黃浦誌擦了擦淚水說道。
“靈城城主?”寒墨看向巍峨的城牆,握了握雙拳,沉聲說道;“再難也要做到!”
“恩,憑借師傅的修為再加上我的口才,我相信一定能說服他!”黃浦誌同樣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