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藝術界恐怕是自殺率最高的一個社會階層,從海涅到三毛,還有一位馬克·吐溫,其實也是自殺,具體的原因也許五花八門,但難耐精神上的折磨痛苦占了極大的比例。幾乎所有的人都對他們抱有諒解的態度,以為他們“就是這樣的”,甚至給一種欣賞的目光予他們。然而,我在悲憫之餘,覺得他們太不負責任,太脫離世俗,不懂得世間普通人性的可貴。這是吃了“高精尖”象牙塔中甘苦寂寞的虧,這份犧牲大可不必。
世界的“世”,在佛禪哲學裏有“蒙蔽”的意思,華蓋運一罩,七情皆迷,六欲俱忘。果真“若為自由故,兩者(生命、愛情)皆可拋”,自然不消說得,如果為了自己,那些苦惱完全可以用“拉倒”兩個字去抹掉它。
永不絕望,是一種積極健康追求的意識。峰回路一轉,花明柳岸在,期與朋友共勉。
忍受嘲弄,不是懦夫的自卑和無奈,而是一種頑強的灑脫與精神忍受別人的嘲弄,生命便會負擔起格外的重載。於是,懂得了同情憐憫別人的不幸,奉獻自己的愛心。忍耐是一種成熟一種灑脫!
小時候,家貧、麵醜,憨而無知,常被大孩子們所嘲笑和戲弄。譬如一次去地裏打豬草,一個大孩子拿一棵星星草對我說:“你把這棵草含在嘴裏,大白天能看見天上的星星。”我不信,就用嘴含住那棵星星草抬頭仰望天空,正疑惑時,那個大孩子猛地從我嘴裏拽出那棵草,弄了我一嘴的草星子……正割著草,見前方放幾棵被割下的青草,不知是誰丟的,伸手去拿,卻抓一手粘粘糊糊的東西———原來草下麵是一堆剛屙下的屎,又是他們搞的鬼。
小學五年級時,一天下午放學後,留下我們幾個男女生打掃教舍衛生,完畢後,一個男生把我叫到幾個女生的麵前,我欲問何事,那個調皮的男生一把拽下我鬆緊帶的褲頭,那幾個女生見狀紅著臉捂著嘴飛也似地跑去了,那幾個男生看著我的窘相笑得前仰後合。
我的母親患精神病,言語異常、瘋瘋癲癲,常被人圍觀、笑逗,甚至淩辱和謾罵,作為兒子的我心裏默默地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嘲弄和羞辱。這種近似乎殘酷的嘲弄壓抑和吞噬著我的靈與魂!
世間有多少人在嘲弄別人,又有多少人被別人嘲弄。因為別人的嘲弄,我體味了什麼叫痛楚和屈辱,也懂得了什麼叫忍耐和寬容。我沒有痛恨人間、憤世嫉俗,而是用良知感化愚頑,善心引導無知,也同情和憐憫他人之不幸,奉獻自己一顆無私愛心。
因為別人的嘲弄,生命負擔起格外的重載,同時也造就了我堅韌不拔、木訥敦厚、謙虛仁和、奮發進取的性格,這是一種成熟和悟性、或是一種氣質和涵養。對於嘲弄別人以為樂的人,這是一種超脫和進化!
忍受嘲弄,並不是俯仰由人的懦夫,不是意誌薄弱者的自卑和無奈,不是糟糕透頂的傻瓜和白癡!
忍受嘲弄,是一種美德、一種頑強、一種精神!
忍耐是一種策略
忍耐有利於成就事業,意氣用事會錯失良機;忍耐的結果是犧牲小利益,獲取大利益。
為人處世,常常需要忍耐。忍耐不一定能帶來好處,但至少能避免害處。人做事總歸是講效果的,在做事的時候,碰到一些意外的麻煩,甚至是有意的攻擊,可以說是正常的。有時去追究這些非難,往往無濟於事,而暫時忍耐,問題可能會迎刃而解,念書時不大懂得忍耐,卻對有位老師講的林肯的故事印象很深刻。林肯早年因出言尖刻而幾至與人決鬥。隨著年歲漸增,他亦日趨成熟,在非原則問題上總是避免和人發生衝突,他曾說:“寧可給一條狗讓路,也比和它爭吵而被它咬一口好。被它咬了一口,即使把狗殺掉,也無濟於事。”確實需要另外一種策略:有效地忍讓,隨它在路上狂吠,你走路可能更快些。生活就是這樣,該忍耐的時候就得忍耐。林肯身材瘦高腿長,比例不太協調,一位同事譏笑他:“一個人的兩條腿應該多長?”林肯回答:“至少應該碰得到地麵。”林肯的回避顯示出他克製、忍耐的胸襟,至今仍為人們引為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