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人又在鬆泉居士墳前化了黃紙,便自行離去了。姚聖保又倚著那墓碑靜靜的站了一會,便也心有所思的離開了。
當天夜裏,姚聖保便做了一個夢。夢中,那夜與他徹夜傾談的農人上前與他深施了一禮道:“我本是當朝重臣,因為人耿直得罪了小人,被人陷害,後便隱居此地,自號鬆泉居士。那夜與先生一席長談,便私引先生為知己,絕無暗害先生之意。隻是秦峰山多有凶險之事,其中所居亦多非善類,先生日後還是少來為妙。千萬,千萬,就此別過,珍重!”
姚聖保一覺醒來,細品這夢中的滋味,大覺驚寒,當下便收拾了行裝,待天色一明,便離開的珂蘭郡。此後,姚聖保便再也未踏進珂蘭郡一步。
林海聽完姚聖保所言,不禁陷入了沉思,看來這秦峰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神秘些,而且似乎還有些凶險之處。這也就怪不得慕容氏會選在此處作為通天傳送陣的落點之處,果然保險無比。
姚聖保見林海聽完自己所言之後,隻是沉默,便又說道:“木少俠,不知道你的長輩有什麼朋友住在秦峰山之上,可是言語之間有什麼誤傳?”
“沒有誤傳。”林海道:“晚輩確有要事要往秦峰山一行。”又道:“前輩既然去過秦峰山,還望前輩將秦峰山的詳細的地形坐落告知於我,晚輩感激不盡。”
姚聖保望了林海一眼後道:“木少俠救了老朽的孫女,這點微末小事,老朽自當效勞。”
說著,姚聖保便起身到書桌之前,攤開一張羊皮紙,研墨沾筆,細細的描繪出了地形路線,待墨跡幹透之後,便起身將羊皮卷交到了林海手中道:“這便是那秦峰山舊址的路線圖了,不過你須得在月圓之夜進到那地方,才有可能進入到秦峰山中。”
林海接過羊皮卷,向姚聖保謝道:“多謝先生指點,在下感激不盡。”
姚聖保擺了擺手道:“無法,老朽該多謝木少俠才是。若不是木少俠,老朽這個孫女隻怕是。”話到此處,姚聖保竟有了些許哽咽之意,可見他對自己的這個孫女多麼重視。
青果兒見姚聖保麵有傷懷之色,便趕忙低下身去道:“爺爺,你不要傷心,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見姚聖保依舊有些難過,便又故意笑著道:“爺爺,你是沒有看到,方才木大哥啊,可把那起子小人好好教訓了一番!看的我別提多過癮了!”
說著,青果兒便繪聲繪色的講起了方才林海是如何教訓那柯耀祖,又是如何將東城四傑打的落花流水的,言語之中多有誇張之處,又著意搞怪。果然,姚聖保原先有些傷懷的臉色慢慢的開懷起來,漸漸也有了些笑意。
林海在一旁聽的也忍俊不禁,心中不由暗道,這小丫頭若是去說書必然是一把好手,不過看著丫頭對自己爺爺的一番孝心倒真是令人感動。
姚聖保原本已檢錄笑顏,但當聽到青果兒描述林海如何擊敗東城四傑時,臉上卻漸漸露出了凝重之色,看向林海的眼神也漸漸不同了起來。
一時,青果兒將方才之事講述完畢,卻見姚聖保並未看著自己,反而一臉凝重的看著林海,一動也不動,不由疑惑道:“爺爺,你看著木大哥做什麼?”
姚聖保卻不說話,隻拉著青果兒兩人並排立在林海麵前。青果兒被姚聖保弄的糊裏糊塗的,不由道:“爺爺,你這是做什麼。”
姚聖保依舊不語,隻拉著青果兒一同直直的跪在了林海麵前,青果兒一時大驚,便要拖著姚聖保一起站起身來:“爺爺,你做什麼,為什麼要給木大哥下跪。”
林海也是一時大驚,雖然姚聖保隻是一個凡人,但是其品行高尚,博聞廣誌,心裏早已存了一分敬重之意,此刻見姚聖保忽然下跪,還以為他是要感激自己救下青果兒之事,便趕忙要扶起姚聖保道:“姚先生何必如此,不過都是舉手之勞而已。”
但姚聖保卻是執意不起,又將已經站起身來的青果兒拉著跪下,又磕了一個頭後方口中朗聲道:“老朽叩見修士大人!”
“什麼,修士大人!”青果兒口中驚道,又朝姚聖保急道:“爺爺,你沒有弄錯吧,木大哥是修仙者!”
姚聖保朝青果兒正色道:“在修士大人麵前不許無禮!”又向林海道:“修士大人,青果兒尚還年幼,望修士大人恕罪。”
青果兒很少見姚聖保如此嚴厲模樣,心裏不由也信了一分,看向林海的眼神不由也多了一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