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對了,幼麟先生,你看我這酒碗如何?”張望玩味的說道。
看來文的不行,這是要來橫的,唐都心中冷笑,剛才他就發現,當酒碗舉起之時,人影晃動,而且有人按在腰間刀劍上,就連董酒也微微向後躲閃。
“酒碗卻是不錯,碎掉了,倒是可惜!”唐都不鹹不淡的說道。
“莫非是小友怕了?”張望輕笑道,仍舊把玩著酒碗。
唐都搖搖頭,“我是在想,如果您的那些親兵護衛,誤以為我們打起來,發生什麼衝突,我實在是擔心您的安慰。”
“難道你認為我的親衛能力不行?”張望眼神死死的盯在唐都的臉上。
所有人都能看出,雖然皇帝委派的使者乃是老匹夫公孫弘,可實際上,無論是兵權還是話語權,都是眼前這個青年。
“幼麟不敢,隻是想說,這三位都是萬人敵,尤其是我這渾兄弟,和他走上五回合的,實在太少了。”唐都一聲揶揄。
再看矬子放在桌邊的四棱鐵棍,仍舊能夠看出殷紅血痂,矬子一棍打死白麵小將的場景曆曆在目。
張望能從他人的眼中看出一絲忌憚與驚恐,當下也是慢慢放下酒碗,“幼麟說得在理,這次武帝陛下有何旨意?”
“張道令可否聽說一句話,想致富先修路,此次武帝陛下便是將希望給予兩位道令大人通力協作,將僰道修好。”唐都說道。
公孫弘老眼疑惑的看向唐都,而手中的詔諭終究沒有掏出來,再看李當戶、程大漢同樣驚詫不已,說好的征兵嗎?怎麼就變成了修路了呢?
“修路?”董酒狐疑道,“董某沒有聽錯嗎?”
“當然沒有!”唐都肯定的說道,“僰道山路險阻困難,成為製約了巴蜀發展的頑疾,董道令所部,雖然衣食無憂,但長遠的看,卻也隻是填飽肚子而已,很難積蓄殷實的家境。”
這一點,董酒讚同,“蜀道難,難於登天,其中苦澀,董某自知。”
“我不讚同,修路固然如同你說的那樣,可是不要忘記,巴蜀有水路,水路同樣能夠把物資周轉出去。”張望麵色陰霾。
兩人雖同屬道令,可在物資之上,董酒卻需要依附於張望,而沒辦法自行,而張望也需要董酒的耕地提供給養。
兩人的相互掣肘,同時又相互依存,這也正是高祖劉邦的玄妙之處,將權利分散,反倒不容易滋生叛亂。
唐都心中暗笑,有嫌隙最好,自己這次要布下一場大局,如果兩人真是鐵板一塊,但是舉步維艱了,現在這個狀態隻需要再燒上一把火!
“水路固然可以周轉,但水路通向哪裏?與他國之人做生意,想必權柄也不再自己的手裏吧。”唐都略有深意的說道。
此言一出,果然董酒的老臉變色,張望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修路,你會這麼好心?我可是聽聞,你的這支所謂的隊伍,不過是一群烏合,山賊草莽之輩,用什麼來修這路!?”張望陰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