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幾巡酒後,眾人也都感覺毫無興味,酒宴就此結束。
周氏父子跟周鼎成送大家出外,雲絲絲跟秋香還有幾個貼身丫環也跟石榴一起向外走。
“怎麼,你不留下來?”石榴問道。
“你說什麼呢,死妮子。”雲絲絲登時漲紅麵頰。
“小姐,石榴小姐這是報一箭之仇哪。”秋香笑道。
雲絲絲這才想起開始時,她們主婢打趣石榴的事,經過那一場驚險詭異的事,已經忘記了。
況且正好走過兩人身邊,忽然覺得有人碰觸自己一下,旋即發覺自己手中多了一張薄薄的紙條。
他轉頭一看,卻是秋香正用一雙美眸看著他,眼中示意他先別看,用手指指外邊。況且就明白了,這是讓他到了外邊無人處再看。
“這是怎麼回事?這丫頭看上我了?不會吧。”況且心裏美滋滋的。有美人垂青總是美事,不管此事有沒有成功的希望。
但見又是一道目光掃過自己的臉,卻是石榴疑惑而又嚴厲的目光。
況且臉上一陣發燙,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急忙下意識地把手縮回長袖裏。
“有魚雁傳書?”石榴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什麼意思?”況且假裝沒聽明白。
“你自己知道。”石榴冷聲道。
況且正想分辯,小王爺對他說道:“小師弟,我要去老師那裏,你去不去?”
況且應道:“當然要去。”急忙快走兩步,追上小王爺,心裏萬分感激小王爺適時解圍。
到了門外,有周府事先預備好的轎子等候送客。
小王爺坐馬車來的,駟馬車轎,寬宥如兩個轎子,長度約有四個轎身,他和況且、石榴,祝雲祗一起坐在裏麵,人人都可以伸開胳膊和腿,絕對不用擔心碰著別人。
“師兄,你這轎子簡直是座小型宮殿啊。”祝雲祗驚異道。
“這算什麼。府裏還真有行幄,乃是先祖行軍時用的,那才能叫小型宮殿,隻是現在沒人用得著。”小王爺淡淡笑了笑。
他的心思顯然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一直想著那驚鴻一瞥的情景。
“早聽說尊府有一座暖亭,四季如春,始終保持一個溫度,小弟很想見識見識。”祝雲祗緊追不放。
“好說,哪天你跟小師弟去府上就是,我安排你們兩個住在裏麵。”
“太好了,況且,咱們哪天去?”祝雲祗急不可耐地說。
“哪天吧。”況且被秋香的紙條弄得心不在焉,兀自猜測究竟會是何等好事。
忽然,趁他不備,石榴驀然下手,從他袖中搶過紙條,然後看了兩眼。
“這是什麼?”
小王爺跟祝雲祗見此,都來了興致,也要上前搶著看。
況且神色大變,想要搶回來已經晚了,隻好憑天由命,聽之任之了。
石榴看了兩眼,忽然神色驟變,然後默默把紙條送回況且手中,苦笑道:“小師弟,是我太莽撞了。”
“這是什麼紙條?誰給的。”
別說祝雲祗,連小王爺都恨不得再掏出紙條親眼看看,他畢竟也還是少年心性。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況且躲閃著兩人,匆匆看了一眼紙條,上麵哪裏是什麼情愛之類的話,而是用胭脂寫出的一行字:有人對你和尊府有特殊興趣,正在密謀之中,小心防範。
況且大驚失色,急忙側身,假裝將紙條吞入口中,一抖手腕,紙條已落入袖袋。
“好重的脂粉氣,究竟是哪位紅顏知己的情書?”祝雲祗滿臉羨慕卻又淺薄的神色。
“小師弟,這麼小就陷入情網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吧。”小王爺也打趣到。
石榴歎息一聲道:“你們別逗他了,讓他安靜一會兒吧。”
“究竟什麼事,難道有人敢欺負你不成?有我在,你說一聲就行。”小王爺來了勁頭,剛才沒能留住張鐵衣,他一直有種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