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照樣是一種殺器,關鍵是語言裏要有東西,不能空洞。
“你不要緊吧?”蕭妮兒看著他有些發白的臉色。
“沒事,你抱著我,一會就能恢複過來。”
“哦,那你就躺我懷裏吧,我一直抱著你,我喜歡。”
一路疾馳到傍晚,來到一家驛站,這裏其實是聖濟堂的歇腳點,供他們的人兩地來往時歇宿。因為府城在山裏沒有驛站,這裏也就充當驛站使用。
驛站的總管,也就是聖濟堂此處的管家,見到幾個人的神情,嚇了一大跳,待聽到事情經過,更是唬的神不守舍,趕緊把前後大門小門全都關上,還把幾條護院犬放了出來。
“周爺,怎麼辦?咱們是連夜趕往總店,還是在這裏待援?”驛站總管也不敢在山裏繼續呆下去了。
“放信鴿,讓總店跟鏢局派身手最好的人過來,馬上來接應我們。”來到驛站,周先生好像又活過來了,開始發號施令。
雖說都是總管,他這個總管要比驛站總管不知高多少級了。
“那咱們在山裏不危險嗎?”驛站總管兩腿發抖地問道。
周先生一甩袖子斥道:“連夜趕路不是更危險?蠢貨!”
“是,您老說得對,小的馬上放信鴿。”
驛站總管急忙草草寫了一封信,大略說明了情況,請總店跟鏢局火速派出全部高手前來接應。
信鴿放走後,周先生跟那名鏢師才算放下心來,現在隻有靜候人來接應。所謂以不變應萬變,說得好聽,其實是碰運氣了。
“哥,咱們也在這裏等著嗎?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蕭妮兒說道。
況且沒回答,而是看向蕭萬裏。
蕭萬裏點頭道:“等著。要是再碰上那些人,在哪裏都一樣,這裏總比外麵安全些。”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對那些人來說,一座小小的驛站,哪裏有什麼防護功能,幾腳就蕩平了。
不過,他們還有最大的倚仗,那就是神醫況且,也許,他的那顆腦袋裏裝著無盡的防衛武器呢。
況且既然能在那等必死的危局中領著大家脫身,還把三名鏢師屍首下葬,再遇上那些人,照樣有法子擊潰他們。
“小神醫,您救了我一命,以後但要有任何吩咐,隻須一句話。”周先生走過來,對況且一揖到地。
“周掌櫃,這話言之過早,等咱們都活著到了鳳陽城再說吧。”況且心中根本沒有一點底。
“小神醫,在下王三才,欠您一條命,以後這條命就是您的了。”唯一剩下的那名鏢師也過來拜謝。
況且抱拳答謝:“留著你的命好好養家糊口吧,我真不需要。”
況且不喜歡江湖上這一套,平日裏信誓旦旦,恨不得把肺腑都掏出來給你看,等到大事臨頭,全都忘得幹幹淨淨。各自逃命的還算好的,最怕的是背後捅你一刀的。
所以,況且做人的準則是:不欠別人的人情,也消費別人的人情。
“把門窗都閂上,大家好好吃頓飯,然後休息。”驛站總管強打精神,張羅起來。
眾人喝著茶,都還心驚膽戰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不時望向窗外,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一點風吹草動,都令所有人心驚肉跳。
這一夜能安然度過嗎?
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