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也是有點急了,他最不願意看到有人當作他麵死掉,便道:“跟你們講,你們偏不信。他就是昏過去了,不過要想醒過來也難,也許就這麼睡過去了。現在要是救他還來得及。”。
“小子,他是被你傷成這樣的,你趕緊治好他,不然我們將你碎屍萬段。”一個人咬牙切齒道。
“將我碎屍萬段?好啊好啊。不過,你們有這能耐嗎?來吧,不怕死的就上來,你們若是都想去陪陪四狗子,我也不攔你們。”
事到如今,況且也隻好把嚇唬戰術進行到底了,好不好使都得這麼辦。
所有人都懵圈了,解開況且他們不敢,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四狗子死掉吧。
看著四狗子躺在那一動不動,幾個人又急又慌卻是束手無策,他們不知道該繼續勒索況且,還是趕緊拔腿溜走?
問題是人已經綁到手了,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就算肉裏有毒,不吃了,趕緊跑路,那也得有盤纏啊,無論如何蘇州城他們是沒法呆下去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去哪裏弄這筆盤纏,總不能一路乞討一路逃亡吧。這事肯定得露,一旦被抓住,以況且的身份,官府怎麼收拾他們真是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先甭管四狗子,還是銀子要緊。”絡腮胡子說道。
“老大,你說的容易,銀子是好,可是跟這個會妖法的人要銀子,不是在老虎嘴裏搶肉嗎?”一人哭喪著臉說道。
“別被他嚇住了,他根本不會什麼妖法,四狗子這事不一定跟他有關係,或許是四狗子自己有病。這小子要是真會妖法,還會安安穩穩坐那嗎?”絡腮胡子冷靜了下來。
“理是這個理兒,可是誰敢上去試試,他究竟會不會妖法,咱們心裏也好有個底啊。”一人說著,急忙又退了一步,唯恐被逼著上前試水。
那個打了況且一棒,也就是最先抓住況且的人,此時精神好了許多,他是第一個不信邪的,現在也是一樣,他抖擻精神,賈勇上前,獰笑道:“小子,你不是裝神弄鬼裝得挺像嗎?看你家爺爺怎麼破了你的妖法。”
絡腮胡子一把拉住他:“且慢,咱們先不管他會不會妖法,就算他會妖法也不怕,誰去找些黑狗血,山羊蹄子、一些屎尿,最好是女人的月經血,潑在他身上,什麼妖法都解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那人這下子心裏踏實了。
“對,要破妖法就得這些,我從小就聽老人們說過的。”另一人附和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紛紛表示讚同,七嘴八舌的要去找這些破除妖邪的東西來破況且的“妖法”。
況且聽到這裏,臉真的綠了,這要是被潑一身的屎尿,還有什麼黑狗血,女人的月經,真沒臉活下去了。
“別,別,哥幾個,你們不就是要銀子嗎,我給你們寫張條子,讓家裏人付給你們十萬兩銀子。”況且改變了思路,看來必須先答應了。
眾人一聽,成了,這人還真是會妖法啊,還真是怕這些破除妖法的穢物啊,況且假如會妖法的話,為何自己不能鬆綁,這個道理他們已經忘了,一提到錢人似乎就變傻了一樣。
“算你小子識相,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破你的妖法了,寫條子吧。”絡腮胡子得意地笑了。
“寫條子也行,可是得給我的手鬆綁啊。”況且說道。
幾個人傻眼了,怎麼繞來繞去,還是得先給他鬆綁啊。也是,寫條子得用手寫,用手寫就得給他鬆綁,可是誰敢呢,他的手一旦得到自由,施出妖法來,那後果不堪設想,四狗子就是最好的榜樣。
絡腮胡子沉吟道:“看樣子還是得先用那些穢物破了他的妖法,不然的話不能給他鬆綁。”
況且大叫道:“不行,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要銀子可以,可是要是那樣辱我,我寧可死也不會給你們銀子。”
絡腮胡子陰狠道:“破了你的妖法,你的小命就在我們手上了,不給銀子,我們就一天砍你身上一塊,一隻手、一隻腳的慢慢砍,看誰能熬得過誰。狗剩,你出去一趟,把那些東西給我弄來。”
一個人聞言走了出去,顯然此人就叫狗剩,不知是不是四狗子的兄弟。
明朝保留了許多元朝的風俗,給孩子取名往往越低賤越好,這樣老天爺就不會注意,也就不會把孩子的命收回去。古代的嬰幼兒死亡率太高,為了讓孩子存活下來,這也算是一種向神靈祈求的意思,一直到清朝民國時期,此風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