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兩才子惺惺相惜(1 / 2)

“況且,說真的,我是真心感謝你,這樣,這次就算我贏了你,那筆賭注也一筆勾銷,我不要了。”唐伯虎真心實意道。

況且一怔,倒是沒想到唐伯虎能說出這種話,就在剛剛進門的時候,這家夥還嚷著讓自己準備銀子呢,這怎麼變化的這麼快?

唐伯虎心機並不重,因為他用不著跟任何人玩心眼,就憑自己的才華就能呼風喚雨,先前跟況且叫囂,隻是因為他心中的美人秋香屁顛屁顛地跟著況且,簡直就像一個小丫環,這才讓他怒不可遏。當時別說叫囂況且準備銀子,就連掐死況且的心都有了。

而今,自己的成就已經得到了四位評委的初步認可,他想到自己能畫出這幅畫,還真是拜況且所賜,也就真心感謝起他來,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這個話說出來一點也不掉身份。

“也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承你的情,若是我贏了,你的賭注也一筆勾銷,我也不要了。”況且更加爽朗,語氣順溜。

唐伯虎一笑,孩子就是孩子,怎麼著也是喜歡賭氣,到現在還想著贏,可能嗎?我說放棄賭注,是句實話,你說放棄可就是玩笑了。

唐伯虎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如來佛,況且這個孫猴兒怎麼翻跟鬥都沒用,輸是必然的結局。

況且沒有繼續看唐伯虎的畫,就他看到的半幅來畫說,還真的是勝負難料,畢竟他也是潛力大爆發才有今天的作品,比潛力誰怕誰啊。

可是如果整幅畫合在一起,境界再高上一籌,自己可能真要輸了。

輸贏真的不重要,在他心裏,今天能跟唐伯虎一起站在這裏比畫,本身就是一個絕大的勝利。

唐伯虎的整幅畫卷打開後,四位評委一下子擠到畫前,基本上就把畫整個遮住了,後麵的人根本看不到。

大家心裏著急,卻沒半句埋怨,不怕看不到畫,周家在賽前承諾過,隻要今天來的人,都有機會近距離欣賞到兩大才子的畫作。

此時就算沒人遮住,也隻有前麵一兩排的人能看真切,後麵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在畫卷剛打開的那一刻,坐在中間一排的王若非心裏就有些估摸了,他的確沒想到,唐伯虎這次的突破搞這麼大,看來不出意外的話兒,他是贏定了。

這結果並不意外,他原來也沒相信過況且能贏,他在賭場押況且贏,隻是想買個麵子。

王若非並不關心這場比賽的輸贏,他想的如何才能把況且拉過來,又能保住唐伯虎的麵子。他在努力實現一個龐大的計劃,籠絡才子是計劃的重要步驟,至於自己新收的幾個弟子,能用的上還不知哪年哪月呢,遠水不解近渴。

南京來的幾個司官跟他也都認識,卻隻是麵皮僵硬地跟他敷衍一兩句官場話,人人都躲得他遠遠的。要說官員最怕誰?不怕皇上,甚至也不怕宰相,最怕的就是都察院的禦史,還有六部裏執行“諫言、監察”的六科給事中。

給事中原本是內廷官員,就是士人在大內服役,所以稱之為給事中,到了明朝,給事中就成禦史了,隻是跟都察院是兩個係統罷了。

官員們得罪了皇上,也不過貶官,打板子,以後還有複官的機會,有的官員甚至認為,被皇上貶官杖責是一種特殊榮譽,這是鐵腕禦史楊繼盛等人前仆後繼彈劾嚴嵩後留下來的慣例。

王若非知道這些官員討厭他,畢竟自己早些年在都察院是專門整人的,而且也整掉了不少人,說威名遠揚也罷,說臭名昭著也行,反正是名聲在外,現在他辭官退居家鄉,官員們都不登門拜訪,無他,還是怕惹上麻煩。

往日整人,而今遭人冷臉,也等於挨整,他也算嚐到了那種滋味,所以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把自己遭受的這種痛苦連本帶利地讓自己的政敵也嚐一嚐,至於修建拙政園,不過是麻痹政敵的一種手段,他從未曾有一日忘記過自己的政敵加諸自己身上的羞辱與痛苦。

在他眼裏,況且比唐伯虎潛力大得多,第一況且年輕,小小年紀名氣已經不比唐伯虎差了,畫輸了又如何,還有那首詩在呢,隻要那首詩傳揚在眾人之口,況且的名氣就是黃金鑄成的。

這隻是其中之一,之二是況且有後台,且不說練達寧將來能高升到什麼職位,有一個陳慕沙就足夠了,他在朝廷中就聽說陳慕沙跟皇上還有太子裕王關係匪淺,還跟張居正交誼篤厚,有這些關係,全國上下都能橫著走,更何況陳慕沙還有中山王府這層關係。

在他的視野中況且的作用無人能及,這才是他最想籠絡況且的地方。